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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面对芩家，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殷景宸刚上完早朝回来，一脸疲倦之态，薄微白。

芩清纵是再害怕，她也不能表现来，只是她从未来过这样充满血腥又气极重之地，只能跟着殷景宸。

狱卒一见到太殿下，只敢低恭迎，也没注意后跟着伪装成侍卫的芩清，殿下边人多，他们定不可能每个都见过，就算是一两个面生，他们也不敢问。

此话，字字诛心。

芩清一把跪在芩正面前，愧疚：“爹爹，是女儿不孝。”

芩正抬起，打量了面前的人许久，直到发现来人是他的大女儿后，哽咽得说不话来。

他定定看着她，没说话。

“是爹爹的错。”

再一次的肯定回答，一寒意从芩清心底窜上手脚，霎时全的血都在此刻彻底凝固。

听到这话，她又如何不。

烧。

芩正知他的女儿此刻定是无比失望，但这确是事实，是他自己经不住诱惑的孽，若不是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何止只是放这么简单。

“清呐，现在你妹妹嫁给了江洲司，免去了放一罪。而你早在从扬州写书信回来时，我便对外宣称你失踪了，所以往后你必须隐姓埋名，好好跟着殿下过，知吗？”

他倒也不恼，将手下端来的粥放在桌上，耐心说：“你把粥喝了，我便带你去。”

他们来到关押芩正的地方，狱卒自觉给殷景宸开了锁，随后便自觉退了去。

“清，此事是为父之错，与他人无关。是为父一时糊涂，被那佞怂恿起了贪，害了芩家，也害了你们。”

一大牢，里面冷，鞭打犯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爹爹…是我，清啊。”芩清看着面前穿着囚服，披散发，满伤痕的芩正，一时泪如雨下。

“起来，快起来。”芩正不想让她跪着，拽了好几次她才肯起。

“殿下，何时带我见爹爹？”她一心只有这件事，完全没注意到他此时憔悴的模样。

芩清一听他这么说，没三两下就把整碗粥咽下了大半，由于太过急她还是把自己呛到了。

她怎么敢信？她怎么能信？

直到她终于把整碗粥喝完，手下送来一侍卫服，叫她赶换上跟他走，还一再嘱咐了牢狱一切看他行事。

殷景宸站在外面，替她看着牢外动静。

她这小板，穿上这侍卫服属实有些矮小，为了不让人发现只能将帽压得很低。

芩正觉着惭愧，转过背对着她，心情是无比复杂。

到晌午时她才慢慢醒来，全然不知昨晚有人守了她一夜，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她父亲。

“爹爹，你告诉我这其中是不是有人陷害您？”时间急迫，芩清也不再打哑谜。

“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苦衷，是爹爹不敢说的。”她还在期待有回转的地步，如果有，她便有机会救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