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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翟峰以前不叫翟峰,叫十双,没什么特别的han义,是孤儿院院长an照入园顺序排的,女孩单数,男孩双数,他正好是第十个,所以叫十双。
十一岁以前他都一直住在这里,这地偏,只有一个院长和一个护工,孩子也不多,一共四十多个,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四岁。
院长是个和蔼的老tou,孩子们喜huan叫他院长老师,护工是他的妻子,shen材fei圆,人小气,脾气还大,不过人ting好的,孩子唤她白夫人(院长让的)。
孤儿院每月hua销几乎都是入不敷chu,但夫妻俩总是会从自己工资里面支chu大bu分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孤儿院作息很规律,晚上七点起床,跟着院长念《三字经》,念《弟子规》,那时候大bu分孩子是不识字的,却乐意静下来扯着嗓子跟着大吼,小的凑热闹,大的比嗓门大,倒是成了每天的仪式,念了几年,还真记住了几句——开tou和结尾。
念完书就去吃白夫人熬的疙瘩汤,萝卜鲜甜,面汤hua溜,白夫人手艺总是好的。
下午又跟着院儿里孩子听院长老师讲三国,讲水浒,晚上守着院长老师和白夫人房间里的老式电视看香港警匪片,那台电视老旧,是院长在二手市场淘来的,话筒不太好,声音时大时小,片子翻来覆去就那几篇,因为没有电视信号,所以只能放碟片,什么《无间dao》、《警察故事》、《旺角卡门》孩子们对剧情倒背如liu,却还是津津有味地看。
晚上十点准时睡觉,这时候的白夫人是最凶的,可没人敢说话惹她。
谁要是安静不下来,她宽厚的ba掌就落到pigu上来了。
“啪!”一声,连着尾椎骨都是麻的。
2.
说来,翟峰没正经念过几年书,他在十一岁这年被领养,养父母是一对中年夫妻,在凉城有一家小面馆,养父勤劳,养女贤惠。
tou两年一家三口过得幸福极了,养父女对他很好,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小床,还有那份不同于院长老师和白夫人的独一无二的爱。
初一那年,因为被好友坑骗,夫妻俩染上了毒,被抓进去时他还在学校上课。
他罔知所措,只能任由安排,又回到了孤儿院。
他有时觉得那两年是梦,初中毕业他就悄悄离开了孤儿院,跑去戒毒所,看对他极好的爸爸妈妈,他没见到,因为夫妻俩没ting过来,自杀了。
他没有归chu1,开始liu浪。
3.
少时那些在他生命中染过se彩的英雄形象影响着他,他一shen正气,整天就想学那些绿林好汉“劫富济贫,为名除害。”
可能他后来去当兵也是因为这个,不过,咳咳,现在的他去认了个大哥。
大哥让染tou发,说红se喜庆,他二话不说,染了。
大哥让打chun钉,说打架的时候威武,他二话不说,龇牙咧嘴打了。
大哥让抢小学生零hua钱,他二话不说,去了,被小学生胖揍了一顿。
他捂着青紫的脸,委屈dao:“大哥,一米八的小学生我真打不过啊。”
大哥扶额:“你他丫的是不是傻,那有一米二的你不抢,非得干那一米八的,你tiao起来都没人家高吧。”
翟峰声音越来越小:“哪有,我跟他一样高……”
“而且水浒说了,不能恃qiang凌弱。”
大哥一时无语,guan了一大口小麦果zhi才说,
“明天跟街尾张狗子约了群架,你小子要敢逃跑……”他恶狠狠笑着,重重拍了拍他的后颈。
“就gunchu我们菜刀帮!”
翟峰诺诺点tou,“知……知dao了,大哥。”
听说酒壮怂人胆,傻小子第一次喝酒,不多,几口叭,院长老师教的,不能多喝。
壮完胆,他有些摇晃地骑上大哥给分pei的二手mo托上了路,风一chui,其实就差不多醒了。
正如常走着,yan一斜,却看见有个猥琐男正拖着一个还在不停挣扎的弱女子进巷子,那些英雄豪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他觉得自己苦练了这么久的“武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于是停下车,拿着绑在货架上的bang球gun就冲了过去,朝那人脑袋狠狠去了一下,没想到那人一下就倒了,他登时就后怕起来,抓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就逃离了“凶案现场”。
天太黑,他又害怕,只记得那女孩手腕很细,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