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今天。”

中年男人脸铁青，“这分明就是你们全责，怎么可能让我掏这些钱？”

这时后车围观的几名来村里写生的老画家也言相劝，“人家农民赚钱不容易，算了吧！”

“……”陶心翻了个白，“真是个傻。”

“嗯。”以前在会所一开始还给喝醉的客人们当过代驾。

最后，奔驰车走了，陶心却没有任何胜利的觉。她其实有些后怕，那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上位者的姿态，万一要是对方有关系，就算警察来了也不好说。

可她真的太生气了，她都能想象的到聂小山一开始被人不停指责，即使对面在说谎他也不会言反驳的无助画面。如果没有她，聂小山一定是乖乖掏钱。三千块，他得辛苦忙碌多久才能赚回来？而对那些有钱人可能只是一顿饭的事。

“哦。”陶心发现聂小山睛亮亮地盯着自己，没好气问：“嘛？”

但接着，她翘起红了的嘴角。

“你……”年轻女人还想争辩两句，被旁边的年轻男人一把拉住。年轻男人上前拉了拉中年男人，喊了声“爸”，又跟他耳语了几句。

聂小山看陶心眉锁地坐到他旁边，他们在等吴叔去喊人开走拖拉机并送他们到医院。他拿手指戳了戳陶心，问：“媳妇儿会开车啊？”

里陷过车，更别说开这平路翻车了。这是个转弯，但转弯角度并不大，我住这儿快一年了也没见过发生事故，因为视线虽有盲区但离50米都足以看见对方，你们也说这是破铜烂铁了，拖拉机速度能有多快？而你为什么50米的距离都没能刹住车，你的车速有多快？这路限速多少？要不报警看下你行车记录仪就知了。”

一段话说完没人接话，陶心知他们心虚了，于是趁胜追击，“我刚看了下，你车大灯也没坏，保险杠也好的，修也要不了多少钱，这钱我们可以赔，但……”陶心话锋一转，神也变得犀利起来，“我老公骨折了，这医药费、住院费、营养费……全由你们，还得全检查以防有什么内伤。哦对了，我家还有个聋哑老娘要照顾，我只能顾一，这伤动骨少说也要养一百天，您看您是找护工还是找保姆？”

陶心双手叉在前，淡淡的：“要不您报警试试，我国通法保护弱者不知？更何况您超速在先？”

她为对方没人去扶他而心寒，为对方满嘴谎话而愤怒，但她也不想去责怪聂小山的老实。只是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开始也想过讹他的钱，现在也依然在欺骗着他。

“你今天叫我……老、老公。”说完聂小山就低下，红红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