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正在想的居然是,阿弥,纵使你父母真有通敌死罪,纵使你母亲的份当真见不得光,我可能还是会留他们一命的。
他静静看着她。
“……没有。”他慢慢地笑,“我只喜阿弥。十六岁的阿弥,十五岁的阿弥,十四岁的阿弥……”
“我是过吗?”太可了,太可
了,他是真想将人系在
上,随时带着,“一年前就不是了。”
没心肝的人永远都没有心肝。这小娘,
言又止看他半天,等情
平息,竟然倒打一耙:“殿下不愿意……是因为阿弥还不是你的妻
,是也不是?”
“十四岁我还不认识你呢。”她不觉有异,只是自然而然提醒,“十五岁到以后就好了。”
他喜过很多东西。幼年时母亲亲手
的糕饼和长寿面,父亲送的弹弓和木剑,长大后诸位老师的称赞,册封后仍然没有疏远、大声喊他去打
球的同窗伴读,隐居山林之儒的殷殷叮咛,下层兵士信赖的目光。
“想过。能活到一年后就很好。”她重新勾上他脖颈,音量随之降低,“但是谁能想到,一年之后,阿弥是殿下最喜的人了呢。”
云弥想了想,纠正:“一年前还是的。”
更要命的是,一边意识到,一边羞愧,一边飞快地思考两全之策。
这只会为他昔日的好增添不可抹灭的污,会被史官痛批徇私,被朝臣指责昏庸,被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议论,怎么有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主君。
可是不能说。
“倘若有了事,就要被谏官骂得狗血啦。”一边说,一边拿指尖
他
膛,“行事不检,私德有亏,有负众臣期许。再不是那个正直郎君了……”
……很早很早就不是了,他轻声问她:“那时阿弥想过以后吗?”
这些都在帮助他成为一个更好的郎君。他知自己拥有一切,
知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命格,才有资格承担臣民的期待,稍有放纵,都会辜负。
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在她侧的手倏地攥起。
如果有离散的那一日,这或许是他最后留住她的筹码。
但他越来越不能象概括她的意义。
又大声问:“虽迩哥哥还喜谁啦!”
他当然不会给这
承诺,但已经意识到这
隐患。
[酸甜才是本人的xp( ??? )]
“再过半个月就不是了。”她笑月牙
。
可是没有她,他不完整。作为人的不完整。
“嘛不说话?”云弥在晃他,“难
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