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又是一阵沉默。

没气一会车开了甘明熠家的地库，她还是一副生气模样，车一停下就要扯安全带走人。只是她还没低下，就听见砰地一声车门关闭，甘明熠面无表情地快速走过车，打开她这边的车门，对着她的嘴狠狠啃了下来。

“确实。”

可甘明熠还不肯放过她：“还好，学起来也不是很麻烦。我中选二外学过一。”

“我不是说你可以去考UdK试试啦！”她急得脸又有些冒红，“你都决定去国了。虽然UdK对德语要求不，毕竟在柏林，我听说不说德语都能活一辈，啊，不是，我不是要你去考…”

他不在意，直接：“你是想说柏艺大的小提琴专业很不错？”

人家中介都找好了，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还想要拉一个人陪你一起考德国吗？这人生大事，难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的？你在什么梦。她懊恼地想。

陆仟也搞不清楚自己听到男孩说要学德语时的心情究竟是惊喜还是倍压力。她只知听见他说“逗你玩”时，肩膀瞬间垮下，整个人都陷了低靡情绪之中。此刻耳旁关心的话语，在她脑海中自动转变成了赶人的话，她不耐烦：“知了知了知了，不会忘的，全带走。”

最后几声尴尬的笑让陆仟觉得自己像个傻，手托腮看着窗外，心思重重。

他每说一个字，陆仟的呼都绷一分，男孩的话音刚落，她就像是重新获得新鲜空气一般，重重吐一气：“我说嘛。”

甘明熠却一阵轻笑，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这些胡言语。一直到启动车前都挂着不明意味的微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想过。”

“UdK…”

越解释越说不明白，或者是陆仟自己也搞不清楚她提到这个话题是想表达什么，脆闭了嘴，试图装作什么都没说过。

她慢慢开：“德国有好几个我喜的教授，国没有特别喜的，所以…”

“柏艺大…”

“……哦。”陆仟没以往被他逗后恼羞成怒的反应，反而是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转继续看窗外。

“要不我跟你一起学？”

甘明熠又被气笑：你究竟是乐意我学德语，还是不乐意啊，我的祖宗。

“嗯，也是。”甘明熠，“想去哪？UdK（柏林艺术大学），慕尼黑？”

陆仟却缩回了壳：“没什么，你说。”

她语速飞快：“就是说嘛，德语太麻烦了，哈哈哈。”

说完嘴撇到一边，气鼓鼓地看窗外。

陆仟微微张大了嘴，满不敢置信。

她不可控制地愣怔转，看他望过来的双眸不可测，语气平淡又随意，内容却砸得她昏。

“……”陆仟被甘明熠的直球打得心加速，结结，“不是。啊，是，确实很不错，其实德国学校的小提琴都好的，但是毕竟UdK嘛…”

围其实比德国要更大。但她挑来挑去，始终没有特别喜的教授。

听见旁人嘴里冒同样的学校，甘明熠心微微一动，正好又是一个红灯，他停下车望向女孩，里略有期待：“你先说。”

“还不知呢，这俩都会报吧，可能也要看跟教授试课觉如何。”

两个字说轻飘飘，却给了陆仟的重重一击。她心脏狂，莫名僵住不敢去看旁人是什么表情。而男孩似乎也没期待她会给什么反应，只是又自顾自地慢悠悠说下去：“教授肯定能说英语，但是学校招生简章上还是要求了需要德语B1。”

饶是甘明熠现在心脏够，也被她的神情刺痛了一下。他勾笑，看向他：“逗你玩的。我懒得考德福。”

“唔…”她没挣扎两下就闭上了睛。

一席话说得陆仟浑发，乖巧抬望向

突然二人又同时开了。

还好他早已习惯他这位陆姓祖宗的“小作”行为，不两秒就恢复了正常，嘴上开始叮嘱女孩别忘带必要品回家。

把副驾驶上的女孩亲到浑发，甘明熠才放过她，冷着脸：“我拿着你炮友的名分，把你当老婆让，你还蹬鼻上脸。”

对于音乐生国读研，也有很多选择。有些人会冲着学校名气去，甚至为了一个金字招牌不惜换专业；有些人则是只看教授的名气大与否，至于跟自己合适不合适，那都是可以妥协的，因为名的教授往往不仅仅是简历上的一行字，甚至可以给学生介绍不少资源；而陆仟属于最后一，学校和教授的名气都不是最重要的——当然要是名气大是锦上添，最重要的是这个教授的作品她是否喜、教学风格适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