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仟看着对面男友明显犯倔的模样，又叹了气，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老公，你别…”

甘明熠抿着嘴不说话。

低吃饭的陆仟还没反应过来：“啊。你报着玩呗，看看你德语平现在在哪个级别。”

甘明熠一脸无所谓地打断了她：“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么久没学了。”

陆仟叹气：“…那你就不考了？不可能。”

可是，疑心和担忧是刻在陆仟骨里的特质，她改不掉。

“你要是没过德福怎么办？”陆仟无奈，“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要真去考了，就一定要考到过为止吧？这次B1你哪项没过，你肯定要准备下一次。”

“有信心，完全就是因为你。”她说得恳切，“因为你，我才觉得异国也什么大不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越说越觉得上火：“读研这个事情，你别当儿戏呀。”

甘明熠立接上：“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未来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也没想到我的人生中会现一个你，可是你就是现了。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一个人，但是我就是这么你。”

他顿了顿，神变得无比温柔：“‘未来’和’计划’这东西，本来就是人自己定的。那想改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顿了顿，踌躇片刻，再次开：“如果，万一，你真的都没过…”

陆仟见状心中无奈更甚，她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跟甘明熠吵架，她知对方完全是因为她所以才作此决定，但她的想法依旧跟甘明熠第一次提起这件事时一样未变：没必要。

“怎么样？”甘明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我也去考。”

“教授是见了，但他也没说就一定收我。”他的脸越来越淡，“新英格兰的报名材料我确实了，但也不影响我考德福。”

但这个学期结束，计划安排甘明熠应该就要飞国参加考试了。大四上学期开始，陆仟就在同时准备德福和这个学期要写的曲，就是为了早把后面的安排完成，看看寒假是否有空陪他去国参加学考试。

在这两只耳朵，都太‘耙’了。”

笑过后，甘明熠却忽然换了一副认真的神情，他思索片刻，缓缓开：“仟仟，我要不也报名试试B1吧。”

陆仟有些心急：“可是你从考海音开始就一直想着要去国啊，齐老师也是国毕业的，你连教授都见过了，托福都考了，作品集也录好了，你…”

她从不觉得情这件事可以凌驾于学业之上。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友为了她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尤其还是在对方已经准备充足的基础上。

“我真的对异国恋这个事情有信心的。”

话音刚落，他又主动给陆仟夹了几菜，只是说话语气依旧是遮掩不住的有些低落：“快吃吧，你刚刚都饿成什么样了。”

更何况她是一个从不说肯定话的人。虽说跟甘明熠正式确定关系以来，事实证明了暧昧结束二人还是前所未有的合拍，心结解开之后更是没有什么需要再大吵特吵的矛盾，陆仟都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就已经顺顺利利谈了快大半年，若时再把之前暧昧的时间算上，她跟甘明熠在一起已有一年之久，这远远超过了她之前任何一段恋情的持续时间。

此刻陆仟才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惊讶抬，对上男孩炯炯有神的双，她微微张大嘴，心火速加快，颤动了几下，她眨了眨：“老公…”

陆仟情绪有些激动，脯开始一起一伏，嘴里微微着气，甘明熠却依旧一副平淡无奇的模样，他垂下，夹了两菜，又缓缓抬：“我没当儿戏。”

陆仟抿了抿嘴，慢慢坐直了后将筷放下，她也褪去了脸上调侃的表情，转而变得严肃起来：“老公，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不要为了情改变未来。”

陆仟笑得停不下来。

“寒假就考试了，老公…”陆仟放了语气，“你这段时间专心练琴，好不好？”

“嗯。反正单科没过可以补考。”

她现在太清楚自己男友的格了。既然他已经把话说了，那就证明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甘明熠是不可能只考一次B1的，若是没考过，他肯定会考到过为止。

真的没必要。

甘明熠忽然微微侧，偏离了她的手掌，他依旧盯着桌上的碗，面平静：“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