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完了，你有诚意嘅话，后面就好倾。”乌鸦掐灭了最后一烟，提了包就要走，他还有事要，追查被劫走粉货的下落有了眉目，他要去睇睇。

“喂？系小式阿妹吗？我聚哥啊。”

亨克微微一笑，倒是把他西方绅士的样显得淋漓，“期待你我今後合作。”

“经理给我打了电话，说是Mark今天下午请假了，就给我调了班。可是...”

黎式也听说过纪家在日本是名震江湖的黑帮组织，她父亲更是这一代颇有建树的大目，不可测。只是，纪不喜谈论起她的家，她本人又一向低调，所以外人看，大多都是以为她是日本哪家大的小。

“你倒是比你大哥，会事。”

黎式对纪说了一句稍等，便去接电话，竟然是她的表哥谢聚打来的。

想占我便宜？”

“吱伢”一声，Staff Room的木门又动了一下，来一个穿着朴素却难掩贵气的年轻姑娘，黎式看到她，便先和她笑着招呼，“纪，你来了。”

“请留步。”亨克在后喊住要离去的男人，“既然你我已系朋友，我随你们的规矩，先畀你见个礼。”

经过劫难和时间的洗礼，黎式如今落的更加挑，娴雅如静放之，却无人知她内中带着暗刺。

对比起谢聚话语里的殷勤，她的回应有冷淡，“我

Yellow Rose Cafe，黄玫瑰咖啡馆，是她每天都要去兼职的地方。

纪说着说着便起了愁容，还不等黎式问什嚒，从门又来一个人，对黎式喊——“There&039;s a phone call for you!”

乌鸦略带疑惑的回过看着他，这个荷兰佬又要整什嚒样。

乌鸦闻此暗挑眉，虽然凭他自己的能力去查，找到人也是早晚的事情，不用亨克白这个人情，不过他既然如此递来橄榄枝，也算是有诚意了。

“陈生肯开门？”亨克最后问。

敦。

曾经，在她人生至暗时看到杜拉斯的文字，下意识地趋于逃避。她的作品情节扑朔迷离，结构支离破碎，情恨极端，无一的使人到压抑。在她的书中，黎式受到了她最害怕的孤独。

正是午休时间，她在Staff Room里捡了一有光的地方，低着看书——杜拉斯的《情人》。

“哇，唔系吧”乌鸦故意作吃惊的夸张表情“你这一开，胃比你大哥大多咗。”

这个被叫作“纪”的女孩全名唤草刈纪，是黎式的大学同学。虽然两人不是一个专业的，但二人脾气相投，又在同一家咖啡馆兼职，成为好朋友，并不是什嚒难事。

“我听讲陈生一直都在搵三年前追殺你嗰个人,他系我大哥德雍H门下人。你都知他后来被我大佬卖，包了监狱，来之后就再唔见踪影。不过，我查到他而家同一个唐人小帮派后边细佬。我想...你今次找去粉货，话唔定可以见到他。”

“那你开吗？”

正是黎式不断在神世界中补充自我的清晰认知，才使得她有力量承担命运之重，依旧微笑面对所有。

亨克对于他倒是很有耐心，“自然是我德雍R字门在香港的便利。”

可随着越多的读过她的作品，黎式发现杜拉斯其实是认可了人类不可逃避孤独的宿命。何必遠避，何必避之不及而癫疯，孤独也是难得的生命验，而人正是在孤独中应该变得重新赋有生命力和战斗力不是吗。

这是她最喜的书，著作者也是她最喜的作家。

“你想走香港的大路，可以。不过我也讲给你听，东星现在在港岛，唔系最劲。你如果帮我，那么你家后面的事，我都可以考慮考慮。”乌鸦其实不是什嚒拐弯抹角的人，有话也要说在前面，“不过，你想行边条路，这个要再倾。”

“陈生你不也是？三年前你系要唐人街的毒品话语权，今时今日，你要的是我R字门在阿姆斯特丹的方便。你我大家，彼此彼此。”亨克虽然也不是什嚒好人，但至始至终都算是个懂礼貌的人，和那男人不同。

一座清晨或黎明，萧索午夜抑或雨后黄昏，都充满英情调的城市。但同样，它也承载着很多在本质上类似的悲喜。敦人的所有情都在每天清晨随着泰晤士河走，从而开启新的生活。

她二人一个来自中国，一个来自日本，谈便全用了英语。虽然在空闲时多学几句彼此的母语，也是她们之间颇有趣味的事情。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