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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小姐与林小公子 (一)(2/2)

撩起手,隔着丝帕望了天上的太,此时恰有和风拂过,她顿时有了主意,潋滟生波的眸转到小公上:“温泉虽是好,可我嫌它总有硫磺气。今日天云阔,风也得宜,不若扎一二纸鸢飞一飞。”

何喜之有?

许大小踩上绣鞋,小公趁手去扶,却被打了手,她走了两步,轻笑一声,回:“林公闹,扎个纸鸢想来不是难事,且先移步厢房略作休息,容我梳洗罢了再一门去,可好?”

天可怜见的,她二人打罗霄山初遇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月,小公却着了似的,非要和她在一起,婚嫁之事也是张就来,纠缠不休。

她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心浮意,却忽然被人拿住了扇

“林公可有要事?”

他慢悠悠地打着扇,装模样地,看了她红健康的脸,假装自己信了,问:“这附近山上有一座温泉庄,明日带你去泡泡,解解病气,可好?”

小公敲敲扇,大笑:“再好不过。”

他毕竟份尊贵,且不说每每邀约总不可能次次回绝,更何况回绝的多了这人便要直接爬墙找上门来,扰得人不得安宁。

她对这小公不能说十分讨厌,貌俊俏的少年郎谁能不,二人若当真风雪月,缠绵一段倒也算是佳话,但若是牵扯到婚嫁就不太明智,甚至愚蠢了。

小公没听过她这些理,但他有一自己的章法。

许大小向来有些歪理。

一看,小公不知何时坐到了榻边,他将团扇在手里,一下一下为许大小打风,“卿卿在想什么?同你说话也不理会。”

四五月的天,泡温泉还是有些晚了。

因而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清楚,有些事无需一个真结果,须臾往事,囫囵而过。

比已过不惑之年的许老爷还要聒噪。

如此就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厚着脸:“本想着差人给你去信,不曾想往树下一趟,竟睡着了。”

“无甚大事,久候佳人不见,来看看。”他笑了笑,又:“不曾想卿卿竟染了风寒,我还你是忘了咱们的约定。”

两人各怀心思,随意搭着话。不消片刻,便有仆从前来回话。年纪稍长些的侍女与之话过事,小步走到大小边:“姑娘,东西皆照往日备齐,可要命人取来?”

他的心上人对他的判断一没错,林小公确实不会扎纸鸢。

许大小见他如此,反倒有些讶异,这小公该是生手才对,真是古怪。

这样放纵浪的林小公竟也有了心上人,而他正在为心上人扎纸鸢。

许大小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三天前曾经应付小公约定三天后的今天去郊外踏青,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便忘记了。

郊外的风很大,纸的鸟儿拖着长长的尾被细线牵着飞上天空,风起时升,风落时俯低,风停就坠落在地上。有时牵风筝的线断了,纸鸟便随着风飞走,短暂自由后不知落在哪个泥泞的池沼里腐烂。

林小公骑着快风中疾驰,快活过了就去东街的酒馆喝酒,熟客们大都知他是公主府的小公,便促狭的叫他“小林公”。

许大小有些不耐烦,心里思量着如何才能摆脱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少年。

她总是无法理解这个少年的心思。

京城人都知公主府有两位公,林世和小林公。林世谦谦君,小林公肆意随,曾有人亲见识过小林公在大白天拉着林世去行院里喝酒。

她灵机一动,用帕遮住半张脸,低声咳嗽:“前儿晚上风雨骤起,不巧染了风寒,总是乏累。”

直到婀娜秀丽的影消失在半敞的木门之后,守门的小丫将门合上,小公快的笑声才堪堪止住声息。

许大小本就是古怪薄情的,对这小公却多有隐忍,一是因为他贵,不好应付,二是看他容,俊逸风,再有则许是天生合乎缘?

九岁的年纪,怎么能如此聒噪。

他没有妹,京中贵女对他这样恶劣的纨绔弟向来没有好脸,因而他只在日里远远见过飞在天上的纸风筝。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很多事情真要计较起来,容易伤人伤己。君不见古今多少英雄豪杰,恨情仇功名利禄总要分个清清楚楚,然则世间一切有情众生,因果命数纠缠不休,倘若真要论个明白,迷障缠心,离疯癫也不远了。

许大小不太乐意,她现在全绵绵的,分外不动。

林小公被那一看得神魂颠倒,哪怕知这大小一定没安好心,还是连连称是。他绝不是为所迷之徒,只是情从心起,心上人用她情的眸看你,圣人也要甘愿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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