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如果。

温忱抬眸，周声声正捧着手机望向他，笑意盎然。

曾经，她轻飘飘一句，宛若石砸在他心里。

他径直起，着哨离开了办公室。

现下，那个始终与自己保持距离的人，终于毫无保留地被他拥怀中。

可是，这一时期的温忱早已失去了经营人生的动力。他无法面对家的扭曲，连对陌生人的一句歉都拖延了一年未开，直到最后竟然差错成了一个跟踪狂……他的人生作一团，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们已经挨得那样近，不只是。

她见过他被回忆所困试图挣扎的模样，也见过他常年蜗居在一隅天地中独自疗伤的模样。若是说得不着边际些，周声声已经将他在自己前被念左右神志的脸庞印在脑海。

只余下周声声与温忱。

周声声笑了笑，“温总，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喜我。”

「我们还会再见吗？」

正逢此时，作为温忱大学室友的庄晗为了逃离父辈企业的控制，向家里要了创业资金，准备从零开始。温忱的成绩和能力皆为上乘，自然收到了庄晗发来的邀请。

「会的。我保证。」

你构成我存在的价值。

“毕业去向？”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如果这些天的事情未曾发生，如果温忱还是那位不苟言笑的上司，周声声大抵是无法接受的。

温忱的侧脸贴着周声声的衣角，“直到你快要毕业，我听见你和朋友在聊毕业去向。”

周声声逐渐回忆起自己从前说过的话。的确如此，她拼命读书上大学，就是为了靠学历这块敲门砖，从而公司稳定工作。

遗憾的是，由于周声声拉黑了温忱，她无法接收来自他的任何一条消息。

当温忱将一切娓娓来，偌大的办公室安静得很，她似乎能听到男人有力的心声。

那会的温忱却依旧对着屏幕上的红叹号打字，乐此不疲。

“温忱，”周声声半蹲着与他对视，“谢谢你让我知，像我这一辈就班，接近一事无成的人，也能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

她亲了亲他的角，意犹未尽，“这觉很奇妙。”

于是周声声无意间的话构成了他余生的转折。

没了庄晗，周声声的动作也较之前大胆了许多。她站起，虚虚拥住他。

“你说你准备本科毕业就去海投简历，希望公司尽快工作拿薪。”温忱如实。

手机微微震动，白话框中静静陈列着一行字。

温忱忽地想到什么，他打开手机，登录了大学使用的那个聊天账号。手指击第一个置对话框，是周声声的像。

两人虽然已经加回了好友，先前的记录却还在。

又是一年毕业季，他删掉了以往发送的所有内容，编辑了最后一条讯息。

给予自己怎样的审判。

说完，她又看了庄晗，后者便合地说着，“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你居然还搞暗恋是吧……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两个了，仗着节前工作少就公费恋，聊完了赶工作啊！”

温忱骤然起，双手落在她腰间，收。

她会怪他，甚至恐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