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低去吻侍女的耳侧。

陈二神暗了暗，只拥她怀，叹：“我知你心中有愧……算了，我只等你罢了。”

那黑影却被赶来的陈二迅速压制住了，侍女也随即急匆匆地赶来，还未来得及见礼，便被十公主打断：“灯，看看这是谁。”

在榻上左右翻了好一会，发现自己竟然了无睡意，十公主只好穿鞋下榻，不知不觉走到案前，打开了那个锦匣，左手拿起锦匣内那支琉璃簪，看着簪内那条若隐若现的发亮的丝线，右手握着那只血迹早已涸的人偶，心中纷。

她没有告诉陈二，她承认自己就是个杨的女人。她舍不下陈二的温柔，也无法割舍陈一掩不住的炽。她只能一次次用陈一的伤势与恩情，推拒着陈二的请求，却在陈二向她展开怀抱时，如燕雀投林，一扎陈二温的怀抱中。

十公主立去探挂在墙上的佩剑，声呵：“来者是谁！”

十公主自言自语：“若是你真舍得放我天海阔，为何还要将这些东西奉送？十二……”

侍女往他怀中埋了埋，并不说话，半晌，中竟洇滴泪来。

当年陈一为她丢了一只胳膊，消沉了许久。陈二原本带着军功已向十公主提了亲，却因此事而搁置了下来。侍女心中有愧，日日夜夜照顾着陈一，看过了陈一的意气风发，看过了陈一的意志消沉，陪着他走过了那段难捱的年岁，伴着他重拾武艺，朝夕相间，她发现自己竟早已无法割舍下陈一，毫无芥地去面对陈二。

他二人静静相拥在廊下，并未瞧见后垂门有一个黯然的影正默默离去。

待照顾陈一退去，侍女醒悟回来，狠狠唾骂着三心二意的自己。却在陈一一次次兴地向她展示着新练的招式时，不自主地心动。

十二这时便会很无奈地过来掀开帘，将困得不行的她搂起，轻轻将她放在怀中慢慢啄吻。

然后她就侧枕着望着案前，被昏黄的灯光照着的奋笔疾书的十二的影，心中暗笑又不动声，只等快要撑不住时地唤他过来陪她睡觉。

侍女喃喃：“若不是……若不是……”

连素质盯着十公主错愕的脸庞，面上浮一抹苦笑。待陈二放开了她，站起来将怀中的四皇托付给了侍女去找大夫医治，待终于四下无人，连素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毓公主，救救太后与陛下！”

窗外突然传来惊叫，接着便是纷的脚步声与喊声响起。门突然被人猛地一开，一个黑影竟跌跌撞撞的闯了十公主的寝间。

，看着她的睛认真请求，“双儿，我们成亲吧。我已问过大哥，大哥也已应允了。”

更何况，她曾听过陈一因而午夜梦时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侍女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欣。

她睡在养心殿的床榻上，嫌他批奏折的灯光太亮，总是熄了一盏又一盏，等到只剩他案上那一盏小小的灯时，她才满意。

十公主将被狠狠往上一拉，心中直骂自己无端端地为何会想起这些早就与她毫不相关的往事，又忏悔自己竟也被变得如十二一般罔顾常，堕了这该死的罪孽中。

侍女却不敢去看他的睛，只将偏了一偏：“可是……陈一并未成亲，你越过他去，终究对你不好。”

而房内的十公主对自己的侍女纠结之事一无所知，默默望着帘帐外如豆灯火，偶尔被放来的风得摇摇摆摆。明明灭灭间她仿佛回到了养心殿，有时事忙，十二无法来陪她，却不愿让她独眠，便会悄悄接她殿。

侍女将拿来一盏灯，照亮了地上倒的黑影的脸庞，却与十公主同时倒了一凉气。来人竟是伤痕累累风尘仆仆的连素质，而她怀中了一张冻得青紫，人事不省的小脸，却是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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