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落肩膀，任书禾痛得直冒汗。

成大事？「段哥意思是……」

「我不菸，谢谢段哥。」摇手拒绝，香菸却是他手中。

「值得吗？」

他不跟任何势力好，不与他人亲近，不带小弟在边，却几乎掌握了帮内所有的资源，表面上他听命于东方彻，但地位几乎跟他平起平坐了，两人行事作风跟灰冷的气质也颇为相似。

「还不就是阿飞那拖油瓶，胆小又拉不下脸来，说要跟着我们去砸场，结果到了现场跟孙一样躲在角落，差没被打死，这一刀再砍在他上就一命呜呼了。」没胆要跟人家混黑，那没长几的小八成躲在棉被里哭了三天三夜。

他有耳闻龙门新当家的不希望把角伸校园里，要就大票的，收未成年的学生容易被政府盯上，任何事都畏畏缩缩绑手绑脚，搞不好连枪都拿不稳，本是扮家家酒，不过有些前朝的大老还是依照自己的风格在事，所以他怎么回答都不对。

他不晓得龙门人人中的「段哥」怎么会对他兴趣，今天之前他本没跟他正式见过面，没场合没分没地位，更枉论他会知他这个微不足的小角。

他拐了个大弯。「你跟班上同学情不错？他们知你是混黑社会的吗？」

然不太兴趣。「上周东麻的场你也在，这是那时候伤的？」微微偏侧目看了两。「为了救谁让你这么拼命？」

闻言无语，他答是或不是都没意义，他渐渐知他为什么现在会现在这里，跟毫无集的他聊起话了……

幸好纱布缠住他大半的脸，不然现在他的表情一定不自然到极。

「连菸都不，我要怎么指望你成大事？」

「当然是龙门，我伤过人蹲过监狱还是个留级生，以后到了社会上谁会给我工作，上课只是为了兑现对我爸妈的承诺，拿到毕业证书后我就自由了。」

「你跟在严过江边？」

下午他载着同学，一看见他就像逃难似的反方向踩着脚踏车飞奔而去，白痴都看得来他在怕什么。

「他让你继续上学？」天渐沉，火光在黑暗中迸发，段天风燃香菸。「我怎么不知龙门什么时候变成课后辅导的安亲班了？」

「你对龙门看重得多，还是学校看重得多？」讲到重了。

隐在幕后的才是真正的权力者，他们两个都是黑社会的年少英才，不是简单的人。任书禾顾忌在心，小心应对。

「是。」

他刚龙门没多久时间，学生分最不容易被起底，刚好他没受过中正规教育，趁这个机会沾沾杏坛的风雨。

明显找话聊的气氛和谐得尷尬，任书禾知段天风在测试他。

他的问题有问跟没问一样，因为回答的都绝对是黑说法：「兄弟嘛，没什么值不值得，来混讲的不就是义气！」

段天风长时间跟在东方彻、也就是龙门新上任当家主人的边，事不张扬拿翘，为人低调神秘，他对他的认识都来自警队给的资料。

「好好养伤，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段天风转，走没几步突然又回。

「我没跟踪你，东方的老家就在附近，以后罩放亮。」

任书禾沉默。

「来一菸？」敞开菸盒，他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