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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望向电视所在的方向。

灯光略显昏沉。

良久，视线缓缓挪动，落定在那杯上。

许未晚没有拒绝她，甚至默默直起腰，以便阮青能靠得舒服些。

许未晚已经调整过来，她神淡淡，望向侧的女人，“以为你要喝的。”

“好。”许未晚握着手里的透明玻璃杯，大拇指指腹缓缓抚过杯底质的廓，她应允。

许未晚百无聊赖地调换着电视频，却没注意节目里到底播放着什么内容。

此时已经夜，雨幕彻底遮挡了天光，窗帘半开，只能瞧见在窗玻璃上蜿蜒而下的雨痕。

许未晚顿了顿，而后把杯放回茶几。

许未晚侧望过去，看见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女人，乌发红，肌肤胜雪，一大片雪撞里，许未晚一怔，而后匆匆挪开视线。

许未晚锐地知到，她和阮青之间，正在发生着神秘反应，玄之又玄地牵绊在一起。

太过自如，太过亲昵，无形中把距离拉得无限近。

许未晚仍旧没有拒绝。

这一刻莫名温馨，先耐不住的是许未晚。

杯沿抵上，许未晚喝得温缓，小小地送咽。

阮青和她之间，已经称得上亲密。

她们真的只是初见吗？

阮青轻易破除了她人际往的防备圈，让她们急速熟稔。

阮青见她这模样，不禁笑了声，她放下手里的巾，终是主动开，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好似她们本该像这样挨在一起，受彼此的温，好似她们共用一个杯同喝一杯都再正常不过。

“我不要了。”阮青笑着摇，“你喝就是。”

明明才见过一次面，而她们的初次也并不算愉快，可此时再见，气氛却莫名发展成了这样。

她没有留意到，一侧的阮青瞧她喝的样瞧得认真。

许未晚轻轻抿了一下。

刚刚发生的事一幕幕反复播放，心里莫名变得很，理不清不明，叫许未晚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话一落下，许未晚眸光闪了闪，就像心里隐秘的想法被摊开来放在天光下，她没再回应，只伸手取过那杯。

阮青来到她边坐下，并没有立刻声，她动作轻柔地着发，直到将发丝得半。

是优雅的姿态，却又有不自知的乖巧。

……她也没想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有定力了。

“看会儿电视吧。”两人并肩而坐，阮青轻缓的声线自侧传来。

这人怀着什么心情来与她，但能瞧来阮青不复方才的失意，也就由她去了。

这太奇怪、太难以掌控了。

阮青洗得不慢，不多时便挽着发来。

肩贴，臂弯相缠，手腕的薄肤也挨在一。

等到许未晚喝完，将空杯放回茶几，阮青又依了过来。

许未晚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等到阮青了浴室，许未晚站在原地，垂眸盯着手里的。

*

重新打扫过从玄关到客厅的雨痕，便坐回沙发，望着面前的电视。

她神清，好似是单纯地欣赏，又像是走了神，想着一些不便明说的心事。

霎时所有要说的话都被忘却。

正当许未晚整理思绪之际，阮青又跟近一步，挨着肩还不够，此时又挽上了手臂。

那神情模糊难辨，似是喜，又似是落寞，隐约间竟是透几分怀念。

“怎么不喝了？”她随意明，全然不提方才那杯已经被她喝过的事。

女人单手捧着脸侧，微弯的眸里藏着浅笑，模样藏几分天真俏，全然不似阮青先前展现来的形象。

也不知为什么，她当真如阮青所言，乖巧温驯地坐在这等她洗完。

她取过遥控，随意打开一个历史记录下的频，纪录片悠扬的乐自电视音响里传来。

只剩杯倾倒又归位，在内侧杯染上的半圈透白。

阮青喝得浅，明明涂着艳的红，却没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