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行的女官，伺候惯了人，看他两臂撑着腾不手，很驯服地放下，窝拽他的亵。腰带半松往下一扽，有回弹，闷闷一记击在她肚上，像个小拳。她垂看了，“这是……小儿？”

她叼着手指，笑得腼腆：“咱们要在这地方吗？”

太说：“去掉你那个小字儿好吗？”

她说知，两条笔直修长的，自发盘上了他的腰。

撑起问她：“你知该怎么吧？”

视线恍惚里看了他一，不知他什么时候把腰带都解了。大的天儿，穿得也少，太的落魄都现在衣着上了。连里衣都没穿，只有一条螃蟹底，罩衣一脱就光膀，看得星河心酸不已。东如今真是大不如前了，她在时，桩桩件件务必一丝不苟，连熏什么香都要仔细查验。现在呢，太失势，大家都随便应付，他怎么穿成了这样？

太说是啊，“我真是太不容易了，有谁知我的艰难！”

星河浑浑噩噩间还在考虑，星海年轻轻的，让他赋闲在家肯定是不成的，没的把人憋病来。当文职……武将从文，前途恐怕也堪忧……要是能两全其多好，然而这世上并没有这样的圆满。要风得风的时候一味的不知足，等到了生死存亡的关，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活命。

太答得很定：“就在这儿。”

把今天当末日来过，至少星河是这样认为的。不还能不能从这儿去，自己这回代了，就对得起自己的心了。她和太共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情一向复杂。若说是朋友，每天都在算计防备；若说是对手，谁见过这样的对手，心里豪情万丈，所作所为却不肯伤害分毫。不单是她这样，太也是这样。

太差破功，“我还没脱呢。”

她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前壮的肌，虽说那是他的，可多年下来太熟悉，就像自己的似的。也就那小儿还有些神秘，可是她到尴尬，视线

去。玉山在手时，他依旧说得一本正经，“不用担心家里，只要我还在位，自然想尽法保全他们……目下他们在控戎司昭狱，命是无虞的。不过这事最后就算能过去，官复原职的希望也很渺茫……你爹有了年纪，倒也罢，要是星海，或赋闲、或转文职……你说哪个好？”

这个字，说不清的，有鄙却刺激的况味。他觉得星河这回是豁去了，他自己也一样。

山叠山，滋味儿难以描述。太哆嗦了下，心说果然牢里日凄苦，囚服下没谁给你准备中衣，就这么随便挂一件，有衣蔽就不错了。所以他才觉得这里好，又别致，又方便。别人是“看看朕给你建的金屋”，他是“看看孤给你腾来的大牢”，奇思妙想简直不亚于惠后。漫长的廷生涯，教会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宿家当初上了霍青鸾的船，这事本就是一场赌局，愿赌得服输。他已经尽量减轻对这个家族的伤害了，至于星河，原本就相的人，即便有谎言，也是善意的。

底还是熟悉的方，虽亲切，也无法让她止住哀伤。她泣了下，“主，您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