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离别前的不舍，或许是永别前的狂。

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醒来时，看着空的屋，梁小秋突然萌生一不知在何的惶然。

他是镜灵一族的少主，曾救旬国苍生百姓于生火之中，他生来注定要站在，一个她所无法企及的。

他抬手拂过她额角散落的鬓发，在她眉间轻轻印下一吻。

就像是中的倒影，轻轻一碰，便碎了。

也只会是他的。

他有他的使命，她有她的通透。

黎明时，她睡着了，带着满脸的泪痕。

不纠缠，不叨扰。

一次一次的纠缠，一次一次的自己。

她过的不知有多充实。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寒阙盯着她看了半晌，朝她走来，在床榻边缘坐下，抬手了她略有些凌的黑发：“是有件事。”

此生不他是不是她的，在她心里，她都是他的了。

“圣主叫你回去？”

她开，语气亦是温柔。

不敢回，他怕自己舍不得。

他说，等我。

寒阙在床榻前坐了很久。

不过也只是那一日。

她怕一不小心想起他，然后就刹不住了。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曾有过片刻愉，就足够。

一夜疯狂。

这件事他没必要瞒着她，也瞒不住。

哦，对了，她有活计了，隔寡妇叫她绣坊打下手。

吃饭，喝酒，听话本。

她期望过同他厮守到白，也在他说要娶她那句话时动到无法自己，而此刻，她把这一切当成一段好的回忆。

“唔，我知了。”梁小秋垂下，没有哭，没有闹，很平静。

“明日。”

不过转瞬，他消失的净净，像是从未来过。

梁小秋前所未有的情。

她不知，她这幅的模样，叫他有多心疼。

也不会梦到他。

从黎明到天光大亮。

咬着的泪，不知是的痛，还是心底的痛。

天还是那么蓝，树还是那么绿，空气里属于他的气息，散掉了。

不他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净利落的起，没有回。

虽然她不知晓他会不会回来，但她会一直等，就在这小院中，等到终老。

等他再回来，他们便能长相厮守。

棘手的事，怕是只有那一件了。

夜沉了。

“嗯，我等你。”梁小秋反抱住他。

她早已好这个打算。

寒阙将她拥怀中，大掌扣她的后背，轻抚：“你莫怕，我会回来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梁小秋看着他凝重甚至有些怅然的神情，觉得这或许是一件棘手的事。

虽不舍，可没有迟疑。

只是她再不能吃烧，再不能喝桃酿，再不能听英雄救的话本。

从那之后，她像是回到了从前。

事实上，从寒阙同他回来的那一瞬，她就知这事迟早会发生。

他来，她陪着，他走，她也会好好活着。

不太自然，连笑意，都显几分牵。

“嗯。”

很少想起他。

“什么时候？”

明明闭上之前他还在。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小的手掌，带着温的温度。

可当她睁开，却再也看不见他。

因为。

这个冬天很快过去了，岁除那日，她亲手织了一件袍，蓝布的，同当初山

“怎么了？”先前看着还好好的呀。

那日，她在榻上坐了很久，久到浑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