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瀛姝不能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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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北辰扮演着那个影，可无论多么妙的演技，都有脚的时候。

“我现在，能想到最好的结果，就是当储位真的稳固后，陛下赐婚你与南次，南次就算会纳媵妾，跟你有这些年的情份在，必不会让你受屈，帝休，嫁给皇为妃不比得嫁给世族弟，你得知嗣对于皇族而言的重要，你不能拦着夫婿跟那些媵妾……你为正妃，比媵妾面，但绝不能有犯妒嫉的罪条。”

幕布落下了，演员死去了，影也就幻灭了。

“阿娘，今日任舅母的话是极通透的，为女娘，不能不嫁人，可嫁得专情的夫婿，能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姻缘，一百个女娘中，恐怕都没有一个能得此幸运。儿知有许多女娘，其实都容不下夫婿纳妾的，她们不迁就，只好在生后选择和离，这些女中，又十有八九都不为娘家所容，认为她们太任，太自私，不为家族利益考虑，因此这些‘刁蛮’的女，最终只能选择家，青灯古佛的了此一生。

但陆氏终于振作了，她拥抱着瀛姝：“我会让你阿爹去跟你祖父说，我们妥协了，答应让你应选，但你不能成为陛下的妃嫔，翁爹必须禀明，你，可为女官，等太之位巩固，陛下应当允你返家。”

瀛姝很想告诉母亲：阿娘，真的不要为我担心，也许我从生下来的那天就注定了，我虽然重情，但不会被慕冲昏脑，情对我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我可以接受人的背叛，但我不能接受看着亲人、知己受祸殃牵连，阿父过世，阿母那样悲伤，南次恨而终，投儿在我面前被人砍下颅……对这些惨祸我始终无能为力去阻止。我重生后，本没想过要复仇，我想的是怎么保全我珍视的亲人、知己、盟友，如果我不就能保全你们，我会带着你们避去世外桃源，对我来说，这才是重生的意义。

瀛姝很明白自己，她其实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她的情也是会变的，当认清了司空北辰的真面目，瀛姝知自己的人其实不是真实的司空北辰，只是一个虚幻的影，那个影会为她不顾一切，把她看作不可或缺的人，那个影如果不是生于帝王家，如果不是生于世，势必会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王斓也的确不能要求皇帝必须把孙女许给某位皇，这样的措辞没病。

那一世，被时，瀛姝对司空北辰十分抵，虽成了淑妃，也只以冷脸相待，可后来，她渐渐被司空北辰打动了，对那个人心生情愫，可皇帝有“三千后”，瀛姝只是后之一，她不能要求司空北辰的独，她为此烦恼，郁怀，莫名其妙会发小脾气，因为司空北辰的纵容，瀛姝那时也确实相信她虽不是皇后，甚至不是三夫人，仅为九嫔之首，但只有她得到司空北辰真正的慕。

瀛姝对那场戏剧毫不留念，她飞快地忘记了司空北辰，没有为这个演员的死亡一滴泪，因为南次……当时已近油尽灯枯，失去南次时，瀛姝才想起司空北辰来，她了一件事，一件疯狂的事，她亲自率领着自己的一帮亲信，把司空北辰的尸挫骨扬灰了——司空北辰死得算突然，帝陵还没建好，他没能够土为安。

不，如果她还司空北辰，绝不会这样把他恨之骨。

可没有让我们躲避祸难的世外桃源，我只能创造一个柳暗明的避风港，我们都要平安，唯先得平安，才能奢望喜乐。

阿娘，儿不能忍受家的孤寂，也不会落得那样的境地，如果夫婿妾灭妻，儿会主动求去，不是和离还是义绝，总不至于受辱没。儿就算大归，相信阿爹阿娘不会容不下儿，我们一家三，照样喜喜的过日；如果夫婿虽纳了妾，但还能敬重正室，哪怕夫妻之情淡薄，依儿的情，必不会暗自伤怀，他以无情有义待我，我也以无情有义待他。

可如果夫婿只是为了礼法，为了规条纳妾，只要他心目中，真正慕的唯有我，而我也刚好慕他，我想我也许会添一些烦恼吧，难免要拈酸吃醋使小，因为儿了解自己，当真正慕上一个人，就难免占有，但儿不会太过任，不会自己毁了自己的人生。”

陆氏不知，她所担心的，瀛姝已经经历过。

因生恨？

而是，真的就不了。

她不曾沾沾自喜，却也曾全心全意的对待司空北辰，殚竭虑的助他巩固皇权，瀛姝是从煎熬中明白了何为慕，所有付都是心甘情愿的，本不会真的向对方索报同等的给予，瀛姝不会因生恨，后来她恨极了司空北辰，不是因为怨恨司空北辰其实本没有给予她同等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