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偷偷看一坐在大圈椅上的傅四老爷，鼻，好不委屈。

傅云启和傅云泰的手都被孙先生打了，兄弟俩哭天抹泪，大吴氏、傅三婶、卢氏和傅月、傅桂这些人围在一旁柔声劝。丫们打给两位少爷洗，不小心碰到傅云启和傅云泰的手，两人痛得脸发白，哎呦哎呦直叫唤。

卢氏笑，“娘，还不是他们俩不成！尽晓得贪玩！我看先生这还是打轻了！”

她嘴里这么说，眉却皱着。打开一只小盒，下鬓边簪的银制挖耳簪，挑起一小块药膏，哈几气呵化药膏，亲自给儿和侄抹药。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谁家孩不贪玩？月半还没过呢！”大吴氏把两个孙拉到罗汉床上，一手搂一个，笑着低哄，“不哭了，正月里哭不吉利。今晚有金银饺吃，你们不是最吃这个吗？一会儿多吃。”

孙先生暗暗诧异，暂且压下疑惑，把傅云启和傅云泰叫到房里，考校他们的学问。

傅云启和傅云泰吓得一噎，哭声立止住了。

八岁小伢写的字，字迹稚，寻常人看了可能会笑话是哪家小娃娃的拙作。但孙先生却锐地发现歪歪扭扭的笔画背后，分明已经有一两分风骨。

药膏凉凉的，刚搽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过一会儿，红的掌心一阵阵麻刺痛，傅云启和傅云泰叫唤得更大声了。

傅四老爷勉认得几个字，但其他的就不懂了。他只知侄女天天呆在房里用功，比她的两个哥哥刻苦多了，听孙先生如此问，料想侄女的功课肯定写得很好，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骄傲，答：“她以前在北边的时候，跟着一位长辈囫囵学了，略微认得些字，从腊月起启哥教她写字描红，让先生见笑了。以后还请先生好好教她。”

学堂方面教授书本的顺序，参考。

寒风瑟瑟，傅云英拢衣领，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

他再三追问傅四老爷，“五小此前果真未曾启蒙？”

吃过晚饭，韩氏拉着傅云英回房，刚了正院，就迫不及待问她：“大丫，孙先生以后不会也打你的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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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吴氏心疼：“大过年的把两个哥儿打成这样，先生未免太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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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英笑：“娘，孙先生打九哥和十哥，是因为他对他们寄予厚望。我是女孩，孙先生不会对我太严厉。”

傅四老爷费钞请他给两个小少爷当老师，他的主要任务是把两位小少爷教导成才，五小只是顺带的。

韩氏松气，“要是孙先生打你，你就别念书了，啊！女伢的手要是打坏了，你以后怎么绣活？”

一盏茶的工夫后，书房传孙先生怒不可遏的咆哮声。

“不许哭！”傅四老爷负手踱里间，脸沉，“一家人就盼着你们有息，你们倒好，天天跟着一群浮浪弟鬼混，玩得连魂都丢在外面了。还好意思哭？谁再掉泪，我再打他一顿！”

给他的功课后，他上改了主意。

读书的机会得来不易，既然要读，就得好好读，她不会给孙先生打她的理由。

这天晚上，傅云英和韩氏去正院陪大吴氏吃饭，走过回廊的时候，听到里屋一阵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