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穷理分卷中说,凡看文字,先须晓其文义,然后可求其意。未有文义不晓而见意者也。学者要自得。浩渺,乍来难尽晓。且见得路径后,各自立得一个门
,归而求之可矣。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见理。理只是人理,甚分明,如一条平坦底
路。”
傅云英摇摇,放下书册,站起
给他斟了杯珠兰
茶,一一捡起掉落在地的镇纸笔架放回书桌上,摆放整齐。怪不得傅云章书房的文
很少是瓷的,大概是摔的次数太多,经不起他折腾,最后全换上乌木、黄铜的了。
傅云英没有逞,老实答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
低各不同,二哥,我读了一个多月,还是不识庐山真面目,而且越读越糊涂,连上山的路都记不起来了。”
傅云章一笑,手中的旧书轻拍她的脑袋:“这是我之前用过的书,上面有我的批注。你主要读,其次,读懂这两本后,再旁及各家,到时候你就能会当凌绝,一览众山小了。”
傅云英竖起耳朵认真听他讲解,挽袖提笔,把他说的几本书照顺序一一记下来。
看她面苦恼之
,傅云章陡然觉得心中松快不少,单手握拳,掩
笑了笑,把茶杯放回黑漆莲
形茶盘里。走到书架前,翻
几本纸页泛黄的旧书:“邵伯温认为,读当先观王弼、胡瑗、王安石三家,本朝更注重伊川先生的和朱熹的。前人解读的书中,王弼的从老
的角度来解释,胡瑷的、王安石的和伊川先生的属于义理学派,伊川先生的纯粹用儒家的角度来解释,
传最广,这一本比前面几本易懂。朱熹集儒学之大成,他的探求的本义。”
傅云英拿来笤帚和竹丝簸箕,一边清扫地上的渍,一边缓缓背
中的原文,
,“孙先生说,讲的是
、消息、盈虚、变化之
,和其他几经的学法不同,要先立一个门
,就得通读王弼、胡瑗、王安石三家的注解,才能通晓其义。”
是讲变化的书,万事万蕴
无穷变化。寒暑变更,
夏秋冬四时变化,日月
替,白昼长夜
番转换。世间万
都可以用变化来解释,人的得失吉凶,也是无穷变化中的一
。不同的人从书中得到不同的领悟,大到仰观天文,俯察地理,悟
安
定国的良策,小到占卜当日吉凶。总之,找
变化背后的法则,加以顺应利用,可以让好的更好,同时尽量避免变化的害
。
理是简单的,但是傅云英却被难住了,连
爻和
爻代表的意义都
会不
来。
“找到路径了?”傅云章手指轻叩桌沿,笑问。
傅云章端起茶杯浅啜几,茶
清甜,正好不冷不
。视线落到
几上,挑挑眉,“在读?”
她心里悄悄腹诽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喊莲壳房,“那幅画装裱
他的书本这么……怎么
上的衣裳从来都笔
整齐,甚至连皱褶都没有?
“不必气馁,我那时和你差不多。”
之态,仿佛前的一片狼藉不是他造成的。
“谢二哥指教。”傅云英接过书,翻开匆匆扫了几,一看就知
是傅云章的书,书页有明显的折痕,边边角角翻卷成一团,怎么抹都抹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