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是傅云章的妹妹，如果有人趁傅云章不在的时候哄骗陈老太太和傅容应下亲事，给傅云章找一门不靠谱的姻亲，哪怕傅云章考中状元了，也只能忍气认下妹夫。最好的办法是等傅云章回来后再为傅容选婿。

傅云章淡淡：“我这一去，少则两年，多则三年才能回来，家里的事劳你多费心。”

经年过去，傅云章实现了他的誓言，可陈老太太却忽然和他疏远了，母俩同坐一张桌吃饭时相对无言，见面就要起争执。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老太太看着我

还记得小的时候，他们每天一起去学堂念书。傅云章住得远，每天要坐船来回，坐一次渡船一文钱，长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陈老太太为了供养傅云章上学，天天早起织布，忙到半夜才能歇下。那时傅云章曾说，等他人地了，一定要好好孝顺母亲，让母亲过上老封君衣来伸手饭来张，丫仆成群拥簇的富贵日。

孔秀才：“你放心，我晓得轻重。”

傅云章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屋了，光往两边轻轻一扫，书童和其他仆人躬退后，直到街角才停下。

秋风萧瑟，又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孔秀才刚从被窝中钻来，冷得瑟瑟发抖，退后一步请傅云章屋详谈，笑着：“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信得过我，我兴还来不及。等你哪一天发达了，我也好厚着脸找你讨报酬。届时你可别不认账，我跟定你了！”

傅云章以为母亲怪他考中举人以后忙于重振家业荒废了学问才会发怒，为局外人的孔秀才却知由不在这里。

陈老太太吃了半辈的苦，一朝扬眉吐气，不仅生活上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并连情也变了。傅云章虽然待人冷淡，其实天温良，和中年以后脾气古怪、暴躁刻薄的母亲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母俩不可能再和以前相依为命时那样互为倚靠。

他慢慢：“账上的事我已经给妥帖的人照，铺、田地、庄分别由不同的人料理，后天他们会带着今年的账本过来见你。都是老实人，我走了以后，他们可能会吃亏，你不必苛责他们，守住东西就好。”

陈老太太和傅云章母之间忽好忽坏、忽亲忽远的关系一直是傅云章最大的心病，孔秀才和他认识多年，自然知一二，听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心里轻叹一声。

一一代完毕，傅云章轻声：“我母亲和我妹妹烦你照应。我昨天训斥过傅容，她是个窝里横，依她的，至少半年内不敢惹是生非。若她再胡闹，不用和她讲情面，罚她禁闭，直到我回来。在那之前，不谁上门求亲，尽力拖延，没有我的准许，傅容不能订亲。”

他说一句，孔秀才应一声。

会，县里的小娘们为此把铺里时兴的面首饰、稀罕的布料都买光了，你倒好，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

“还有我母亲……”傅云章停顿了许久，，“我娘近年来喜怒不定，情不似以往平和……”

曾几何时，陈老太太也曾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妇人，孔秀才少年时曾多次留宿傅家，虽然那时吃的是茶淡饭，但陈老太太待他很和气。现在的陈老太太天天板着一张脸，不用开说话，光是那张迅速苍老的脸就透几分刻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