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傅云英却觉得自己对霍明锦又有了新的认识。

傅云英心里一动，霍明锦刚把大理寺少卿给走了，不会又要对刑下手吧？

不由分说，连傅云英也被一同带到演武厅去了，杀手现时她在场，是人证之一。

……

“刑侍郎不足为虑，他蹦跶不了几天。”

霍明锦这次算是办砸了差事，不知皇上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沈介溪也在演武厅内，一定会借机为难他。

面对她，连无奈也是喜的。

霍明锦壮健，肩上的伤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醒来之后，只休息一天，立刻促属下回京城。

他：“你知赵弼和李寒石是我的人，你看，你手上也有我的把柄。”

她松气。

傅云英怔了怔。

霍明锦一笑，明明知她话里的意思，但心里却又隐隐有莫名的喜，大概是被她知心意了，看她绞尽脑想和自己划清界限，觉得好玩又无奈。

不过他面平静，并没有一丝慌

霍明锦掀开车帘，望一车外，小声吩咐跟在车旁的李昌几句，回对她说：“你用不着面圣，会有人把你带过去问话。不用为我隐瞒什么，照实说。”

她用不着什么，只要还好端端坐在自己前，就足够他心平气和了。

车刚城门不久，有人拦下他们，皇上要霍明锦立刻面圣。

撼动他。

他说得很笃定，仿佛刑侍郎是砧板上的一块。

见她久久沉默，以为她还在为张氏的案烦心，霍明锦突然。

不知他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不止武艺，内心也大。

他这么说，有无赖。他可以决定她的生死，而赵弼和李寒石是不是他的人，不会动摇他的基，这样的把柄，本不足为惧。

他还真是力旺盛，一环一环，没有停歇的时候，沈介溪那样运筹帷幄的人，都快被他整崩溃了。

她的话刚，霍明锦脸微微变了，她假装没看见，接着问，“您知我是女儿……回到京城，我还能为张氏翻案么？”

李昌皱眉，想找个借推脱，拦他们的人提醒：“万岁爷爷在演武厅，要问细被劫走的事，沈阁老、王阁老、崔大人、都督、总兵都在，霍指挥使最好赶过去。”

到了演武厅，傅云英先下车，然后转搀扶霍明锦。

傅云英自然随行，在这几天里，她空整理一份新的供词。石正他们先回京城，那些文书肯定早就被刑侍郎的人抢走毁了，她留了一手，每一份相关契书和证明都备了两份。

他心中自有他的持，所以不惧世人光，不怕良心折磨，目标清晰，意志定。

“你用不着怕我。”霍明锦幽黑的双眸直视着她，再次握住她的手，说的是安抚她的话，动作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神从平静转为邃，一直小心收敛的威严势刹那间扑面而来，“不放心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其他秘密，但是你要明白，我不会放手。”

他的手宽大而厚实，握着她的手。

“霍大人，您……”

这一次傅云英没有试图挣扎，他可是武将。

得罪一个认死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