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达动得痛哭涕。他虽然年纪大，其实有时候很天真，从他屡次当众得罪沈介溪、用情去打动说服崔南轩就能窥见一二。

他现在对朱和昶的态度和以前伺候世爷不一样，更畏惧恭敬，丝毫不敢放松。

傅云英仍然朝朱和昶行礼，“皇上怎么夜造访？”

傅云英谢赏，朱和昶这人送礼手阔绰，恨不能一车车叫人往傅家拉，羊、那更是直接送一群待宰的活畜，她已经麻木，不知这一次礼单写满了几张纸。

吉祥忙：“万岁爷，这了指甲里又辣又疼，来剥。”

那年秋天，朱和昶看到枝挂满金橘，非要下人摘几个给他尝尝。

“把东西拿上来。”

朱和昶拿以前应付老楚王的手段关心姚文达，姚文达心澎湃，觉得新君仁厚友，虽然没有经过系统全面的储君教育，但心系百姓，尊重朝臣，谦虚大度，假以时日，在大臣们的辅佐下，一定能成为一位明君。

后来几年，朱和昶还是要尝一尝橘到底酸不酸。

朱和昶摇摇，“你退下吧。”

傅云英垂目答：“好多了，劳皇上挂念。”

朱和昶白天去探望姚文达，嘘寒问，十分贴。

傅云英回忆的时候，朱和昶已经剥好一只橘。他将橘一分

朱和昶笑了笑，神示意吉祥。

“你可好些了？”

吉祥应是，躬退到屏风后面。

吉祥答应一声，飞快走去，不一会儿，他捧着一只小竹笸箩来，笸箩里装了十几只橘，橘颜青黄，只有五六岁孩童拳大小。

“朕今天去拜访姚阁老，回的路上特意拐过来看你。你放心，明天大臣们只会说朕探望姚阁老的事，不会针对你。”

朱和昶抿嘴淡笑，“朕带了些东西送你，让你的家收到库房去了。吃的用的穿的都有，你还有什么缺的，只告诉朕。”

“别和朕客气。朕以前就不缺什么，现在更不缺了。”

天气一冷，姚文达那把老骨就受不住了，卧病在床，已有五天没去文华殿讲经。

朱和昶拿起一枚橘，剥开橘，撕开的橘间有溢，一若有若无的酸香。

朱和昶嘿嘿一笑，摆手让其他内官退下去，只留下吉祥在一旁伺候。

吉祥机灵，搬来大圈椅请朱和昶坐下。

。”

傅云英，难怪朱和昶微服行，却穿一玄织金盘龙常服，姚阁老是他老师，为示郑重，他自然得穿常服，不能为低调而随随便便穿家常衣裳。

朱和昶让吉祥擎着灯往床边照一照，细看她的脸，关切问。

她告诉他那些橘味酸，他还是持要尝，结果一连吃了好几个都又苦又酸，脸皱成一团，泪都来了。

结果他年年被酸倒牙，还是年年要吃橘。

“不试一下，怎么知呢？也许今年有不酸的橘？”

傅云英看着那些大小不一，橘瘪，绝不应该现在中的橘，心中一动。

朱和昶朝她微笑，“你看来了？这是江城书院的橘，刚送到京城。”

姚文达忠君，如果他对朱和昶死心塌地，那以后王阁老那一派就更好对付了。

那一片橘林，就在通往藏经阁的路上，傅云英每天都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