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皇后不知他在想什么，走过去，帮忙磨墨。

这事似乎不只是酒后打人那么简单，孔皇后心思转了几转，不敢再给兄长求情，只得：“皇上置公正，就该如此。妾只是担心两老罢了。”

她知皇上对每一位妃都这么温和，他情柔和，喜人，并没有特别钟哪一个。

有一次她看见皇上和赵氏在西苑赏，赵氏的脚崴了一下，疼得直掉泪。皇上上抱起她，赵氏愣住了，脸上红扑扑的，破涕为笑。

烛火晃动，孔皇后被朱和昶关心一句，圈不由得泛红。

朱和昶皱眉说：“只是打发他一趟公差而已，等他回来，风过去了，才好让他官复原职。不然，御史岂会轻易放过他？”

太监请几位阁老殿喝茶，光禄寺为他们准备了茶果糕，虽然不好吃，但保证乎乎的。

翌日，规矩，几位内阁大臣给朱和昶讲经。

他挥挥手，“我命着呢，死不了！”

哪怕那不一样只有一。

“别谦虚，你连国舅爷都敢揍，我斯斯文文的，可从没打过人。”

有时候女不小心失手打了东西，他很少责怪她们，也是如此温声和她们说话。

汪玫几十年如一日的挑剔，和他相比，她真的很好相。

汪玫笑着揶揄她。

……

不仅要关押，还要夺走哥哥的差事，打发他去南京。

傅云英：“不敢和您比。”

傅云英也奉诏。

每一个妃，皇上都一样喜……

明知他对其他人也这么好……

明白这一，可被他这么温柔对待，心里还是忍不住成一汪，觉得自己一定是他最珍最重视的那一个。

朱和昶和她说话，见她低垂，以为她还在为长乐侯的事生气，：“你哥哥要是打了旁人，也没什么，打的是大理寺少卿，就不一样了。怎么也得关他几天，差事也不必了，等他来，让他去南京。”

积雪还未化尽，内官们在雪地中清扫一条路供人行走，里的梅开了，远望一片火红，灿若云霞。

孔皇后一时哽住，心尖直颤。

不一会儿，王阁老和姚文达到了。

她柔声：“妾不累。”

朱和昶左手执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挲她的手背，笑说：“朕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们一起学。”

汪玫殿，看到傅云英，先哈了一声，拍她的肩膀，“你小，脾气不改啊！”

阶前几株海棠树只剩光秃秃的枝，北风拂过，卷起树梢枝的积雪，来来回回走动的女们冻得鼻通红。

孔皇后一惊，下意识：“皇上，就要过年了，兄长是家中独，他一走，两老无人照顾……”

朱和昶看她一，走到书案前，提笔在孔皇后抄了一半的纸上继续往下默写经文。

王阁

再多的辛苦，因为这一句话，烟消云散，化为甘甜。

姚文达的病一时好一时坏，大家已然麻木，见到他，还是得关心一句，嘱咐他多加保养。

她到得很早。

朱和昶写完一句经文，轻声问：“你白天和女官们一起演练亲蚕礼，累吗？”

孔皇后眸微垂，皇上待她，一定是不一样的。

怎么理朝政、怎么和朝臣打，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