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再三，双手握拳，抬起，平平无奇的脸上表情复杂，和平时的严肃沉着不同，双眸明锐。

董小并未梳妇人发髻，还是未嫁之。

“料想你们也该有准备……家父死得凄凉，霍督师还敢率兵南下，必然早已成竹在。”

这些情况她和霍明锦私下里都预料到了，也准备了应对之法。虽然董小的话对她没有太大帮助，但千里迢迢上京示警，实属不易。

三十多岁还没有嫁人，在这个时代，极为罕见。

傅云英扫董小一，看到她鬓边的白绒，轻声问：“董小果真在闽浙一带行走近二十年？”

等董氏去，傅云英吩咐乔嘉。

董翰之死的时候，董小应该才只有十岁。

原以为可以借霍督师为父复仇，她才会变卖资产北上，却没想到对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

董小察言观，见傅云英反应平常，咬了咬，“这些傅大人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乔嘉看她许久，挪开视线，垂着，：“大人……自从十多年前率兵南下，二爷这么些年，再也没有领兵征。”

可惜她不能科举仕，家中又无多少恒产，在闽浙一带行走这么多年，仍然找不到的机会，更别提为父报仇。

听傅云英问起其他事，她怔了怔，答说：“不敢夸，家父死后，我想为父报仇，父亲下葬后便辞别家人，一直在闽浙漂泊，算来有十八年了。”

乔嘉应喏，却没有立刻走，而是踌躇了片刻。

傅云英。

董小神有些落寞，她本来以为凭借自己手中掌握的东西，一定能够成为霍督师下的座上宾，然后借助霍督师的人手为自己父亲报仇，没想到她的提醒，本没有用。

她没有说谎，傅云英问她沿海的事情，她说得是，显然很熟悉沿海一带。

“好生招待董小，安置好她。”

乔嘉叹气，“二爷这一次南下，小的其实很不安，还疑惑为什么大人竟然不

不等傅云英回答，她轻笑了两声。

“先帝不信任二爷，防着二爷，二爷要降低沈介溪的戒心，也不肯带兵……可小的知，二爷其实一直走不十多年前的影。”

傅云英看着董小，心里有了打算，不过没有直接说来，而是问起双鱼岛的事。

见她沉默，董小苦笑了一下，“傅大人是不是好奇我为何年过三十还未嫁人？实话告诉傅大人，我并无兄弟，家中只有几位妹，家父临终之前，曾对下叹息，说董家没有一个男儿，如今他蒙冤死，无人能为他昭雪，他死不瞑目。”

傅云英疑惑地回望他。

泪，正：“我听说过霍督师的威名，听闻是位果敢骁勇的常胜大将军，可战场上明抢易挡，暗箭却难防。家父亡后，我在闽浙一带行走，将近二十年，知些行情。霍督师如果和家父一样攻打双鱼岛，闽浙士绅必会想方设法陷害霍督师。闽浙多富贾豪商，近年来每年科举会试，几乎有一半人来自南方，闽浙派官员在朝中势力很大，霍督师独木难支，只怕危矣。”

傅云英想起另一事，垂眸沉思。

董小情直，侃侃而谈。

董小冷笑，“没有男儿又如何？我虽是女，亦能为父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