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八斤面沉下来,神情
冷。
“现在杀了你,朝廷增派几十万大军来镇压我,又能如何?一帮酒饭袋而已!”
傅云英冷哼了一声。
瞧着像女人,胆倒是壮。
如果二哥他们猜错了,苗八斤确实微贱,那只能说明此人天赋异禀,乃天纵之才。
真想杀她的话,何必这么费事?直接一剑砍下来就够了。
傅云英毫无惧,接着说:“本官不是危言耸听,荆襄数百万
民的
命,尽系于我一
。你杀了我,我这月余来的努力全
功亏一篑。设置州县,就地附籍,全
会变成一纸空文。铁蹄会踏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届时血
成河,尸横遍野,而这一切,是你引起的。”
她现在活得这么开心,还想多活个几十年,一都不想死。
剑气凛然,咽一阵冰冷的刺痛。傅云英没有呼痛,挪开视线,微微一笑。
苗八斤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他手上一沉,短剑吻上雪白的脖颈。
好在追随苗八斤的只是一群刚刚放下铁锹、锄的
民,如果他手下有一支军队,又或者他隐忍潜伏,偷偷训练
民,那么不
几年,他势必成为朝廷心腹大患。
帐篷里死一般的寂静。
苗八斤反应极为捷,被傅云英戳破心思,也不恼怒,低笑几声,收起短剑,随手往腰间剑
里一
。
苗八斤双微眯。
傅云英立刻坐起来,拢衣襟。在外面夜宿,她即使
睡也不会拆开发髻,网巾也
既然被监军看破了,确实没有必要再试探他。
灭了几支响应他的队伍,却没法伤苗八斤本人一汗
。
而不是像前这样,他
扣着监军的手,牢牢压制着对方,对方只能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谁不怕死?
敌我弱,傅云英忍下这
气,冷笑几声,一字字
:“你在这里杀了我,荆襄几百万
民,绝无生路。”
“你笑什么?”
苗八斤咧嘴一笑,短剑抵住傅云英的脖,左手拍拍她的脸,“傅监军生了一副好
相,就这么杀了你,倒有
舍不得。”
傅云英淡淡:“我笑我的,与你何
?要杀便杀。”
傅云英直视着苗八斤。
“喔?”
“阁下既然不想杀我,又何必故玄虚。你能制住我的随从一时,就笃定他们不会提前赶过来?等我的随从赶到,阁下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法脱
。”傅云英瞥一
帐篷外,平静
,“阁下的时间不多,有什么想说的话,还是趁早说了的好。”
“你这伢,真的不怕死?”
这会儿她可以确定,苗八斤不会杀她的。
既然苗八斤不是普通人,那么就用不着和他兜圈。
苗八斤停了下来,看着她略带嘲讽笑意的嘴角。
他咧嘴笑了笑,站起。
苗八斤脸沉,声音变得冷漠起来。
傅云章认为苗八斤可能是世家豪族之后,一般读书人家只会教弟读四书五经,少有教领兵打仗的,苗八斤能多次以少胜多、化险为夷,必定是通晓军事之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农人之
。
听这监军平淡的语气,倒好像他真的只是个偶然来访的客人,宾主二人正隔着茶桌对坐,客气谈。
“阁下夜造访,有何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