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芹听得柳巧娘已经过世，而吴有德情大变，挥霍无度，不由拽了拳。

阿媛怔了怔，心想，自然是宋明礼的事。可她暂不愿将这事说与阿芹听。并非刻意隐瞒，而是她自己也觉得这件事犹如潭之，不可见底，想等能彻底确定下来的时候方告知阿芹。到那时，阿芹必会替她兴的。

“阿媛，你这一年多过得不好啊？”阿芹是个直率的人，她的关心从来毫不糊。

阿芹好奇，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阿芹撇了撇嘴，甚是不服气，她可努力了，没那份天赋有什么法？

阿媛抿抿嘴，又朝阿芹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可小声些，我来找你，可不想被几位娘知。”

阿媛忆起母亲的温，心中禁不住叹息，愣怔得半晌，方听得阿芹正笑着和自己说话。

“说的什么话？你一年多没来了，不光我想你，几位娘也想你呢。你约满离开之后，也时常来看我的，如今隔了这么久，我以为你嫁人了呢。”阿芹握着阿媛的手腕，觉得似乎细了很多，又打量她面，但觉不如以前白皙了，原本圆圆的脸瘦削了，显得下都尖了些，睛也显得大了，不过中竟生些血丝来。

的磨墨添香，你若不懂得一诗作，如何明白她们的雅趣？

阿媛笑着了她的脸，“那你就得努力些，让她们知你的好，重用于你。”

阿芹脱手来，起粉拳朝阿媛轻锤了一下，“你个小蹄，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找我们，就算我帮不了你，娘们也要帮你的呀。”

阿媛接着：“我娘刚过世那会儿，吴有德便拿了家里的钱去挥霍，后来结识了几个赌徒，钱更不够用了，便拿了值钱的东西去当。他从前是个庄稼汉，力气大得很，我哪里拦得住他。我找了村长来，村长也只能帮我劝说几句，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吴有德要自家钱财，就算我去官府告他，朝廷当下不禁赌，没理的是我不是他。”

“我当时心灰意冷，只想拿了剩余值钱的事就来梅诗社投奔。可是……可是后来发生了另一件事，我便改了主意了。”

“你放心吧，娘们都结伴踏青去了，留我在这儿候着呢。”阿芹有些奇怪，“为何不叫她们知？她们常念叨你呢，说我不如你事仔细，学问不如你好，的饭菜也没你的好吃，笨笨脑的。”

阿媛叹了气，对着阿芹她无须隐瞒，便将这一年的事情略略讲来。

数年之间，阿媛自是在这方天地中成长为一个与普通乡间女不同的人。直到十五岁及笄那年，契约满期，方才回到南安村。

“你娘以前骨好的呀，怎会说走就走了？”阿芹伤心地问，泪珠已在眶中打转。

此时两人已走至屋内，搬了两个雕鼓凳坐下。

“之前总是咳嗽，以为是受了风寒，可吃了乡间郎中的药却不见好，待咯血了，便到镇上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恐是痨。我娘这些年劳，看着神，实际外中，又得了这等壮人都难扛过去的病，如此几个月便去了。”阿媛见阿芹替自己伤心，不由握了她的手，勉力一笑，“你可别这样，我现在也都不难受了，日总要过下去的不是？”

阿芹说到这些，不由哭丧起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