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过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视线慢慢扫过每份目光可及的纸张。大概因为着急忙慌翻找，室内有些杂。书柜玻璃门半开着，资料堆在办公桌、地板上。

直到我整理最后几叠厚厚的合同时，突然一个信封啪地掉了来。

我慢慢走到会议室前，因为疲累，耳鸣嗡嗡的、脑空白。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房门闭，里面那个人似乎被绑去了另一颗星球，离我异常遥远。

今天没有太，窗外霾霾的。屋内开着灯，一个人也没有。

集，他没回信息。于是我关了灯先回卧室睡了。

第二天正好没课，我睡到日上三竿。叶骋予没回来，也没回我消息。

“您好，我们没有收到您的文章。参会名单已经确认，如果兴趣迎旁听。”还有几句表示歉意，迎下次参与云云的术语。

我举起手机，拨了周玺的电话。

扫了一遍没有收获，我开始慢慢动手整理，把办公桌上成团的文件夹放在一起，摆在一边。

工位上零星有人在，但都静默着，没人闲聊。叶骋予和心人员都在会议室，只有秘书偶尔来找资料搬去，脚步匆匆。

我又快速回了主办方，问现在发电版，还能不能有机会参加，附件上传了文章。发完抓起外和手机，门打车去找叶骋予。

我泡了杯燕麦当早午餐，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新闻，又给他发，“还没理好？很棘手吗？”等了会儿看他不理我，打开电脑选了个线上网课开始学习。

邹响取了东西，又快步回去会议室。

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叶骋予，手微微发抖。电话忙线。

我转，本想走公司，又转了念，在会议室对面开放区的沙发独自坐下。

背叛。我大概猜到了什么事。叶骋予单位正在扎稳脚跟的关键，这次项目尤为重要。科创企业技术就是生命，越心技术越讳莫如，也最忌惮心人员半路投敌。成员都签了保密协议，不知对面给的利益有多大，值得如此冒险。而且论私不论公，被老友叛变，不事情大小，都够让人灰心难过的。

我停下收拾，把信封放包里，走到窗前面，沉默地站了几分钟。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夹杂着电闪雷鸣。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网页弹一封邮件。打开一看，是学术会议主办方。

会议室隔音很好，透过磨砂窗只能依稀看见人影。那个熟悉的影，时而坐着翻阅什么，更多时候站着，和其他人驳斥着什么，显而易见在发火。我很少见他如此长时间地大发雷霆。

到了公司，我静静走门。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区有些人走了。我的手机传来邮件提示音。打开，是主办方表示无法满足补救措施的歉意，意料之中。

我看着磨砂窗里的人影，站了会儿，又慢慢走叶骋予办公室。

已过夜半，单位依旧明火一片。终于有个人走来，是邹响。我站起来跟上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在工位找东西，闻言直起叹了气，“徐立乔背叛了我们。”

我静静坐着，有些缺氧。

短短几行字，犹如一盆冰将我浑浇透，又瞬间变成岩浆烈火把我的心脏灼得生疼。

封面上是我早就写好的主办方地址。

我乘电梯独自离开，背后办公楼层灯火明亮、穿透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