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桓是知撞见自己躲在柜里，实在尴尬。他只能用没好气来掩盖自己的羞窘。

文才躲开：“我不走。”

你不能把自己关起来。你要门去看。否则你会错过很多东西……”

桓是知有些惆怅地叹了一气，思绪同余晖一起往回忆里陷：“后来，一切都变了……有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房门。那时候，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在用另一方式撒，反正，我就是不愿意跟家里的哥哥一起玩。

桓是知摸了摸鼻：“哎呀，真是好久没这样安安静静地和儿坐在一块儿，看太下山了。草料的香味，还有一臭臭的味，哈哈，真是令人怀念啊。只可惜，我现在再也不能坐在外婆的膝上了……”

“啊！”嚏变成了惨叫。

桓是知却听了文才语气里异常的虚弱。她凑到他面前坐下，只见他双无力地低垂，起伏，有些吃力地着气。

文才抬起，有些发怔地盯着柜门。

“真的是这样啊。”桓是知继续自言自语，“像我，十五年前，要是肯早从娘亲肚里来，或许就不会……啊啾、啊啾……”

“我都说了让你走开，是你自己非要多闲事。”文才扭过脸，在桌旁的长凳上坐下。

文才的睫轻颤，没去推桓是知的手，却还是嘴：“我都说了不用你。”

这一架一甩，文才一手的袖便被推了上去，一截小臂。而那手臂上，居然布满了蜿蜒可怖的伤痕。

那一年冬天，下雪了，府上的小孩都在院里开心地打雪仗。我窝在屋里的火炉旁看书。玄哥，哦就是桓玄将军，他是我最小的堂哥，但那时候也已经和你现在差不多大了。他走屋来，缴了我的书，扛起我就往雪地里丢……当时真的吓死我了，哈哈。那天，我在雪地里摔了无数次跤……但是，就真的，很开心……

他对我说，小……是知啊，人生其实过得很快很快。你不知，这一生你到底能看多少场雪。

“你脸怎么这么不对劲？”桓是知用手背去探文才的额，“天啊，好，你发烧了。”

文才的中本来满是担心和歉意，但见桓是知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人，伸过去搀她的手便又收了回来。

桓是知不理会，起想直接架他回去，无奈对方块比自己太大多，还不肯合。

文才睁开，隐没在黑暗中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桓是知大惊

所以，能看一场是一场。

桓是知连着打了两个嚏，正在酝酿第三个，那两扇柜门突然猛地打开。其中一扇直接“砰”地一声挥到桓是知的脑袋上，把她拍到了地上。

桓是知去扶他：“你现在能走吧？我们赶快下山。”

桓是知托着脑袋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语气中全然没了适才的温柔：“你要死啊文才！我都跟你说了来的话要告诉我，告诉我！你居然还把我撞飞了！”

也在偷听我说话，在担心自己的主人……啊啾……”

桓是知力不从心，有些怨念地甩下他的胳膊：“文才，你怎么这么重啊！”

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我和哥哥仰面躺在雪地上，眯着看天上银灰的云。

山风渐大。桓是知禁不住打了个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