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女侠持地嗷嗷待哺：“啊——”

桓玄投降，把橘轻轻丢她嘴里：“小心些，别给我噎着啊。”

那桂饼或圆或方，歪歪扭扭，卖相极丑。

桓是知看着他，心中有些酸楚。她忽然觉得，他这样的公，就应该一直骄傲地昂着，一直目中无人才是。

桓是知忽然莫名有些生气。她动手把那几个丑兮兮的饼又打包好：“别吃了，都丢了吧。放了这么久，都该坏了。”

桓是知贪嘴，拣到小个的橘便整个丢嘴里。桓玄斜看她：“我说这位大家闺秀，您能不能注意吃相啊。”

也不知北境那边，有没有这样好吃的橘？

不仅仅是熟。桓是知一就认，这正是她在书院的时候，特意为荀伯的那几个。

“我是说这个。”文才打开包袱中央，一个白的小包袱，“看看这是什么？虽然不是平蓝的，但是是平蓝家的大小亲手的。”

桓是知特别吃荆州柑橘，桓玄便每次都会偏心地多分一些给她。去年的这个时候，桓玄尚在建康，她也还没有来读书，兄妹俩便时常围着火炉，一边吃橘一边叙话。

“我们的包袱啊……”桓是知脸上写着“冷漠”两个字。

桓是知正对着手上的橘发呆，文才已经气吁吁地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两个包袱。他有些得意地冲她晃了晃手中的包袱：“看，这是什么？”

“刘兄赶着去投军，昨天就动了。走之前，他把这个包袱先给我们送过来了。”文才莫名昂的兴致并没有被桓是知影响，他兴冲冲地打开包袱，“你看看，这是什么？”

桓是知心满意足。腮帮鼓鼓的，冲着桓玄傻笑……

桓是知看着小包袱里的桂饼，不禁愣住了：“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啊？”

疲累许久，文才的声音沙哑，透着小小的委屈，可偏又带了一小男孩一般的得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宝贝这样丑的几个桂饼。

荆湘一代的柑橘是数得上名的皇家贡品。每到年关，桓家都会想尽办法多囤一些，分给自家的各个兄弟。

文才很满意桓是知的惊异。

桓是知推开他的手：“这是我的。”

一尝，便知这是从荆州一带由路加急运过来的。

桓玄一脸无奈地别过，把剥好的橘递给她。

这样糙的手艺，自然不会是从外面商铺买来的。

文才急忙住她的手：“喂，你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桓玄不理：“这位女侠，你没长手啊？”

他微微歪着，小心地拿起一个桂饼，柔声：“我的心上人送给我的啊。”

如今年关又近，桓是知又一次吃到了荆州的柑橘，可建康城内却少了一对对坐嬉笑的兄妹。

“这样吃橘才啊，本女侠这是不拘小节。”桓是知糊不清，“爹爹又不在这儿，你我。”

让他受委屈的，恰恰是自己。

“你送给我了，自然就是我的了。”文才拿开桓是知的手，把那个小包袱护在后，

“公的金银珠宝啊。”桓是知依旧漫不经心，“嘛，你要让我啃金啊？”

桓是知得寸尺，仰起张大嘴，像一只待投喂的青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