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策略：“我是颂颂的朋友，颂颂的事早知了，不过是好奇，警察的卷宗上说你半夜起来上厕所，见到颂颂从楼上下来，这本不可能。”

会开:“听说颂颂事故那天，是你发现的？”

从健房走回家的路上，电话忽然响了。

“你家和颂颂家的结构应该一样，台面南，厕所朝北，你在厕所本看不见台那一面发生的事。”

他追问：“然后呢？”

张浩然白相向：“我怎么会知？”

他循循善诱：“比如当晚有没有在楼里见过什么人？颂颂的台上有没有亮灯？有没有听见有人说话？”

想象当时的场景，他觉得不寒而栗，又追问：“当时颂颂家有没有别人？”

“这两天还好吗？”亦萱例行检查。

张浩然辩解：“不是在厕所看见的，是半夜想上厕所，刚刚醒过来，坐在床上睛，就听到砰一声，有人掉在我窗外的院里。”

事情千万绪。张浩然小朋友求他把他的战况录成视频以供借鉴，所以中午吃饭时间，他一边带着耳机打电游，一边想象当时的情景。那时一定有人在颂颂家，不是自杀还是事故，更或者是谋杀，那个人在警方现前，麻利地收拾了现场，偷偷溜掉了。颂颂家的楼下有铁门，陌生人轻易不那么容易来。如果不是范羽，还会是谁？

“睡眠呢？”亦萱的声音透着一丝暧昧，“睡眠肯定提吧？”

“然后？”张浩然嘟哝，“然后我就去叫我爸我妈，去一看是颂颂掉在院里，已经过去了，满都是血。我妈说，幸好是树杈挡了那么一挡，也幸好我正好醒来看见，要不然肯定救不回来了。”

他噌地站起来：“你告诉警察了吗？为什么没录在警方的案卷里？”

张浩然终于从游戏上抬：“怎么不可能？”

张浩然想了许久：“没有吧……不过我躺在床上，好象是有听到外面有个男的说了什么，好象说什么快来帮一把......”

也许真的是他对范羽有偏见，如今他的神状态本不正常。

“不能吧。”亦萱诧异，“胃不好？”

晚上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回家，一个吃饭。楼下的餐厅一个星期一圈，这一天到香港茶餐厅，吃了一份猪扒饭，油腻腻的，没什么味。晚上照例打开电脑加班，瞪着电脑无法集中思想，脆去健房跑了五公里，跑完才九钟，只好再跑五公里。

“一般。”着实很一般，印象中猪排饭并没那么难吃。

他匆匆拿起来一看，是亦萱。

张浩然嗯了一声，继续低排兵布阵。他追问：“能不能说说当时的情形？”

“两三个小时吧。”他实事求是地答。确实还不如从前。从前一闭就梦，如今梦倒是不

比如，开会一直走神，中午十二了，颂颂今天还没来过电话。明明昨天说好了，颂颂刚接了一个南湖电影节的翻译活儿，会忙几天，没时间见面，他却每时每刻地在看电话，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警察也没问我啊。”张浩然迟疑地挠，“……那么久了，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妈说记不清的事可不能跟警察讲……”

“就那样。”他答。

“呃……”张浩然低说，“我妈说，颂颂的事不能跟别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