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羽似笑非笑地看他一：“我等这一天也等了一阵了，只怕颂颂已经没什么话要和你讲。”

老郭停顿片刻，终于回答：“她说想去她父亲的墓地看看，估计是范羽带她去了。”

确实，他一定是疯了，从小到大，他想不一次向别人动手的经历。

积聚了两天的焦虑终于全爆发，他揪住范羽的领，了拳照着他鼻挥手一拳。范羽向后趔趄了两步，稳住形，堪堪站直。大雨滂沱，雨狠狠打在脸上，他已经全透，向前一步，挥着两袖雨又扑上去。

他只好说最急的事，用恳求的语气：“不要太相信

他的心里凉了半截，正好这时候电话响起来。老郭终于给他回电话：“我在医院里，现在才看到你留的言。”

停车场里只孤零零停了一辆车，他认得那是范羽的路虎。大雨倾盆，狂风卷起路边的杂，极目远望，一排又一排的墓碑铺陈而上，静默在大雨里，一望不到尽。一条小路顺山势蜿蜒而下，在青松掩映下若隐若现。路上有两个黑，缓缓移动，走近了他才看清，是两把黑伞，缓缓走近的是黑伞下的两个人。

他迎上前去，在停车场门截住他们。来得匆忙，他没有带伞，只好任由雨透全。颂颂停下脚步，驻足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她旁的范羽一皱眉，首先走上来拦在颂颂前：“你要什么？”

“颂颂恢复记忆了。”他开，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

范羽站定，抖了抖上的，朝他一声冷笑，这才离开。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茫茫大雨里对望。

他在大雨里开车去江对面的公墓。江泥黄，公墓在江边的山上。天气恶劣，又不是扫墓的季节，山下的公车站空无一人。他在公车站后面的停车场下车，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

最后是颂颂站到他和范羽之间，拦住他：“陈亦辰，住手，你冷静。”

他急急问：“你知不知她现在在哪里？”

范羽不怒反笑：“你这个疯……”

他说：“你让开，我和颂颂有话说。”

他伸手“啪”地打掉对方的雨伞：“最怕颂颂恢复记忆的人只怕是你，要不然你也不用等到今天。那些专利是怎么得来的？鲁教授生前把专利签给了重光网络，为什么对方没收到协议？你的协议又是哪里得来的？是不是颂颂知些什么，所以你把她推下了台？”

大雨横扫在挡风玻璃上，前一片雾。他一路狂飙赶到颂颂的住，跑上楼拍门。颂颂不在那里。他拍了十几分钟门，门内始终没有反应。他站在门渐渐冷静下来，颂颂此刻在哪里，最坏的可能，也许是和范羽在一起。

背景噪杂。老郭只简短地说：“我知。”

“颂颂……”他无望地叫她的名字。她的冷静叫他手足无措，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被她退后一步避开。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逾越的距离。

“我们分手吧。”最先开的是颂颂。她冷冷吐那几个字，神平静无波，象是早就经过思熟虑。

见。即使是现在，也许终于也不会有什么两样。如果他此刻追不到颂颂，将来也终究是不必再见。

范羽站直，立刻要扑过来，颂颂一把拦住，回对他说：“大师兄，你先去车里等我，给我两分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