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下来，窗外一片灰黑，下班的人在远的街上无声地奔走。小咖啡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昏黄灯光下，他看见她静静坐在对面，眉目如画，那个世间最好的女，他曾过的人。他唯有无奈地一笑：“如果我说我永远不会再有别的孩，你是不是会放心一？”

宽宽是个极聪明的孩，他每天望着门的神大概也骗不了任何人。有一次宽宽问：“陈老师，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妈妈来接我？”

“那现在呢？”他问，“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的决定……”亦辰抬望向窗外，瞬间有无数往事涌上心，“颂颂，那是你的决定。你想要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尊重。你的所有愿望，我都只有尊重。”

到后来连李老师也看了端倪。下课之后，当他坐在窗前和宽宽对弈时，李老师笑眯眯地走过来，调侃地说：“陈老师，不用朝窗外看了，今天星期三，宽宽妈妈不会来的，一准是那个宋叔叔来接。”

太朝升暮落，日一天一天无声地消逝。亦辰和幼儿园商量，每天早上就来，下午才走，打打杂，帮帮忙，每天至少可以和宽宽在一起。颂颂似乎很忙，又或者是故意不想和他碰面，每天一大早急匆匆把孩送过来，下午常常是宋来接。

他把这些年攒下来无可用的年假统统集中到一起，和贝克请了个长假。尽是在休假，堆积如山的事情也不能完全甩手不。西时间和中国正好日夜颠倒，他白天泡在幼儿园，晚上几乎都在回邮件上。即便如此，假期总会修完，生活还要继续。

他迟疑：“你和王

他觉得心里象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而她却用无波的神看他：“我实话实说，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觉得暂时还不是时候，本想等到宽宽长大些再联系你。”

“我知这一天也终究会来。”她从咖啡杯上抬起来，目光定而温柔，“宽宽是个早熟的孩，他长大了，生命里需要有父亲这个角。你要见他，我不反对，你不需要通过这躲躲闪闪的方式，我们可以讨论见面的次数和方式。你住得远，也许不方便，可以给他打电话。如果你想带他见你的父母，我也不反对，你可以寒暑假带他去国，这样也可以增加和他相的机会。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停下来，停顿良久，才继续说：“你将来总会结婚，还会有别的孩。如果你现在介了宽宽的生活，将来请你不要退，不要因为和他相的时间不够多而少他一些。这就是我全的要求。”

她是对的，在她面前他有什么信用可言。鲁颂颂永远是对的，用她理智而的方式，而他能的只有理解和服从。

她只报以平静的微笑：“这些年我总算学会一件事，还是不要轻言永远，那是一条很长的路。所有兑现不了的承诺都是对对方的伤害。”

他无言以对，只好摸摸宽宽的。宽宽朝他招手，示意他矮下来，在他耳边说：“告诉你个秘密，妈妈明天要带我去王非的生日聚会，你要不要也来？”

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所有的想法都变得不同，全心全意都是孩，想象他生会是什么样，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同。”她顿了顿，低搅动面前的咖啡：“所以，你不用想太多，我不想因为孩改变我们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