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惊，正去看时，鼻里陡然闻到一恶臭，那恶臭很快就弥漫开来，屋里的众人纷纷掩鼻：“周掌柜，你们家里这是什么味……”

他见过那簪，想来价值不菲，但对于谢准来说，不是玛瑙还是翡翠，无非就是一块破石罢了，也许，如果形状好的话，还可以用来打漂。

周掌柜向来对女儿言听计从，当即去后院打了给他们洗手。那小孩好不容易被陆玄青抓着在盆里洗净了一只手，又把另一只手盆。正在这时，他那对灵活的眸瞥见了柜台上的一个锦盒：“周，这是什么？”

陈家老爷情古怪乃至于不近人情，但是于当铺经营上实在是有一。没几年间，当铺生意越越大，也搬了那条街，而周家却还是守着那经年失修的小药铺度日。尤其是这两年她母亲去世，父亲又得了那治也治不好的痨病，两人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远。

之，陈轩对她竟是佩服得五投地，这让她的心里不免有一被崇拜的满足。

“好呀，”她随答，“扔得越远越好……”

“所以你就……真的……”陆玄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睛，“扔了？”

虽说现在家境天差地别，但小时候住在同一条街上，那陈轩她是自打小时候起就认识的。不仅如此，陈轩小时候格懦弱加上弱多病，直到十一二岁时还是矮她一，她自幼便倔主意也多，便护着他不让别人欺负。久而久

“不要了？”那小孩用漉漉的手抓起了锦盒，“那我替扔了吧？”

“那东西……”她抿了嘴，小声，“我不要了。”

，听说你女儿玉翠被当铺的陈家公看上啦？”

小小的铺里，各式各样的声音一时间不绝于耳。她看到父亲陪着笑脸不断地，突然觉得心里气不打一来。周掌柜得的是痨病，那些乡邻平日里都是不上门的，此时却忙不迭地赶来结……这一切，皆是因为那些三姑六婆中的那位陈家公。

“对啊，”说这

“不过哦，听说陈家老爷脾气很怪的，玉翠啊，你嫁过去了怕是要好好结公公才行，大人家媳妇难噢。”

那是经常来店里抓药的陆玄青的声音，她向那角落里望去，只见陆玄青后跟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样生得清秀，唯独那一双睛端的是灵动无比。陆玄青手忙脚地收拾着，那小孩便也一同蹲下来用手抓那坛里来的臭冬瓜。只是他抓得似乎过于用力了些，冬瓜被抓得粉碎骨，那恶臭味随风飘向店堂内众人的位置，一时间挥之不去。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周姑娘，对不起……”陆玄青一迭声地歉，那小孩也把埋得更低了，只是从他脸上的神情压看不有什么悔改之意，倒像是在想下回了类似的事情不能被人抓现行。

“真的啊？周掌柜你有福气的，养了个那么好的女儿，这下，要和城里的首富结亲家了。什么时候办喜事啊？记得请我们这些乡邻吃酒啊。”

看到那锦盒，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刚刚轻松下来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那是陈轩走时留下来的。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枚簪，那簪式样古朴，簪镶着一颗指腹大小的翡翠，一便知是贵重之。她不肯收，陈轩是要留下来，说什么也拦不住，她为此还和他红了脸。

“怕什么，玉翠又能长得又标致，而且看这样一定好生养……到时候生两三个白白胖胖的儿，还怕讨不到公公心？”

她看着空空的店堂，竟不知何故心情好了起来，拿过扫帚：“陆公客气了，来的都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收拾的理……爹，拿给他们洗洗手吧。”

她知，陈轩对她有意，但她格要，实在是受不了旁人的指指戳戳。随着年纪一天天大起来，门不当不对的问题也愈发显现——毕竟，只有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才会除了对方什么都不在意。

“阿准，你怎么把臭菜缸打翻在人家家里了！”

那边厢，众人犹在不住地向周掌柜贺喜，她心里的火气也越来越大。正当她准备下逐客令时，却听到角落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小孩的“哎呀”声。

“好臭……”众人被那恶臭熏得转向，陆续起告辞了。片刻，店堂里就只剩下他们父女，还有陆玄青和那个导致这一幕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