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湛气结，正要掰过季疏晨那张满脸嫌弃的小脸，下边小和尚挑木太用力，轻质的木“嗖”的飞了上来，直直刺向季疏晨的睛。屈湛明手快伸手挡住季疏晨的脸，手背却被锋利的木刺刮了一下，生生裂开一血痕。

季疏晨只好再回公用的祠堂抄经，才握起笔杆，就有小和尚“笃笃笃”敲了几下门跑来。“疏晨，这个给屈哥哥！”慧心拿着一盒清凉膏递给她。

你坠潭金戈铁，我守在黑白界线，画地为牢。

辉推辞不过，只好在大厅的三角钢琴前坐下，七岁的季疏晨提起裙摆，十岁的季岱松松小西装前的蝴蝶领结。

季疏晨闭着没看见屈湛手被划伤了，等她睁却发现方才还玩的好好的小和尚们一涌而散，她怨怼地瞋屈湛一，以为是他吓跑了他们。

他大抵是晨起洗漱得迟，上仍沾着山泉清冽的味，一靠近，季疏晨便觉寒气欺。“别碰我，冻死了！”她皱着眉躲开屈湛的手。

季疏晨一愣，才想起他刚才离开时略带古怪的神情，原来是怕自己见血。

有很多女生由于质原因容易痛经，甚至会呕吐腹泻。季疏晨不幸属于这类人。最夸张的是在国念书时，有一次甚至在公立图书馆昏倒了，醒时为她了全检查的医生烈要求她在例假第一天减少行，否则难保在发生当众昏倒的事故。那以后，每次痛到死去活来的第一

在唐允白七岁那年充斥着苹果与火香味的平安夜，她记住了一个叫季疏晨的女孩，在哥哥们的钢琴伴奏与歌声中，旋转着她鲜红的裙摆，了一支动作简单、节奏明快的芭。

第二天唐允白才发现，她们竟然是同学，座位也才隔了两排。只是学校里的季疏晨平庸乖巧，低微如尘埃。那时的季疏晨尚且开朗，笑时洁白的牙齿，两条辫俏的一甩一甩，唐允白一直记得小学一年级时的“小芭”可极了。

同一年，唐允白的生母，唐家五十年来最盛气凌人、八面玲珑的家族公关谢逸欣被女主人唐太太攻陷，终于被赶了唐家。一起被赶走的，还有唐允白的纯真与荣光，为了母亲谢逸欣，唐允白披上盔甲，步步为营。

“屈哥哥刚才被我的木划伤了，都血了，你不知？”

唐允白就此再也不愿与曾令她惊鸿一瞥的“小芭”为伍，季疏晨亦然。唐允白勇敢跃黑暗，季疏晨退至黑白界线，背而驰的两人都太明白，她们不可能再牵着手迈向曾经纯白如纸的时光。

事实上，作为一个女人，季疏晨并不血，可是血会令她想起许多不好的事。比如幼时因白血病去世的堂哥季辉，再比如，痛经。

寺院古樟木下的古井旁，季疏晨正俯观看几个小和尚玩挑木的游戏，屈湛哭笑不得地走过来，伸手扳起季疏晨瘦削的肩：“你怎么又跑！”

十岁，季疏晨的堂哥、作为季家长孙的季辉因病过世，季家大，季家次季霆的儿季岱顿时成为众矢之的，不两月，一个与季辉长相惊人相似的少年现在季家，一周后，季老爷宣布那少年才是季家继任皇太，亲手将代表季家继承者份的黑皇冠项链挂在那个季霖与情人生的私生季仲恒脖上。

“给他什么？”疏晨满腹疑云地捻起圆形小巧的红铁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