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晨没再说话，侧面贴上铺在枕上的发，发绳有些硌，但她没有松。

“我不能喝这个。”季疏晨见米粒要胡来，虚弱的抵抗，“这东西因人而异的。”

季疏晨苍白枯槁的脸在正午的直下透几分东方病人的韵味，她望见窗外樱桃树葱郁的叶间有几只灰的知更鸟在蹦，盛夏未至，蔷薇还没凋尽，樱桃结的果实亦青涩弱。

“十个季岱，一个唐允白。”屈湛气极了，可就算有百个一千个季岱也不会懂那表的意义。所幸季岱输的，只是大师徒弟代工、他本送给钦慕大师手艺久矣的季疏桐。

“你醒啦，饿么？”米粒时刻关注季疏晨的动向，所以看得并不投。

在这位大师技艺达到鼎盛时期，曾受邀来到中国，拯救一家奄奄一息的国产表厂。屈湛的父亲机缘巧合求得一二，并在屈湛成年时赠与他。那是块短链怀表，致巧妙的镌刻艺术图案全世界独一无二，极俱收藏价值。

季岱年少时曾有幸一睹屈湛这一鲜少示于外人的收藏，更确切说是贴之，他对屈湛戏言：“你这人什么都喜矜贵的，连块表都这么大费周章。”

“谁说的！”米粒煞有介事：“这书可有意思啦！我最喜里面的一段话，大概是说男人一生应该有四个女人！”季疏晨忍住笑意，示意她继续，“老婆是钟表，不用常看自然会走；小是怀表，要藏着掖着不让人知；二是手表，就是人手一块彰显品味和权位的；小是电表，越新鲜越好。”

“你笑什么？”米粒注意到季疏晨边惨淡的笑，有些不明所以。

“我陪你吧！”米粒认真地说，又怕季疏晨拒绝，举起双手，“不影响你休息！”

6.

屈湛懒得和这不识五谷泾渭不分的中庸之人说教，日后请他亲自跑一趟比利时也没有特别代，于是等他知季岱这蠢货打赌把他订来讨好小姨的怀表输给唐允白时，差一老血吐死在办公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最后这句话是非常矫情与玻璃心的想法，大家不要学Teasel这样意气用事地想自己哦~

此刻的季疏晨想起了她的妹妹季疏桐，以及季岱曾漏嘴提过的那块复古怀表。

“这明显是中国式大男主义的说法，虽有趣，可我扞卫女权！Whataboutyou？”

等她转醒已近午时，米粒略弓着背坐在床柜前看一本季疏晨的书。这是她刚回国时一位拍卖公司的前辈手赠的讲官与商的一本，这大概是季疏晨书架上唯一一本书名看起来不那么枯燥的书。

屈湛偶然听朋友提起，那位颇负盛名的比利时籍的钟匠大师，今年年初退休重回故土，就此收手退隐江湖。

季疏晨不喜她这样，于是她答非所问：“这样三心二意的看书，等于什么都没看。”

季疏晨摇，“让我安静一人睡一天就好。”

“先生。”朴家敲门来，屈湛望见他脸上挂着如自己所料的无奈，丢下季疏晨新

☆、6.

，她转又抱着桶，一番狼狈的大吐特吐。

“那有什么能缓解？杜冷丁？”

“我只能是可悲的妇权主义。”

季岱恐怕至今都不知那块屈湛命他转的怀表，已被他正中下怀的输给了唐允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