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征的手在此刻顿住，他没料到季疏晨居然会把矛指向黎若雪。竟然，季疏晨最恨的季家人，不是他季博征，也不是季仲恒季霖，而是把所谓“君臣之别”一字一句教给她的黎若雪。他蓦地笑声来，突兀又刺耳无比。季疏晨知他在笑自己不择手段忘恩负义势力自私……然而传闻中的灰忍者，不正是如此么？

季疏晨面无表情地答：“我和季霖的。”

季博征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都眯了起来，声音却是森冷冰凉：“季疏晨，你还不承认？你什么都没有了！季家的财产没有了，这个男人你二十多年的恩泽没有了，就连未来屈家少的位置，你也失之臂了！还有……”季博征指向病房两角的针孔摄像，“所有人，都见证了你，如何一无所有。”

“季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季家的财产，一分钱我都不会给这个畜生！”

“我不为别的，只要那个女人别再手季岱和季仲恒的事……”

“其他人呢？”季疏晨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季岱刚刚分明就告诉她老爷将在病床前命律师公开遗产，他不可能骗自己，除非……

“怎么了我的宝贝孙女儿？”季博征若无其事地问。

驾照和一把车钥匙：“几开始？”

季

季疏晨这边吩咐司机载米粒先去会场，自己开了车库里一辆风的轿跑一路向北。她突然萌生一不祥的预，并且越靠近医院，越来越烈。

“晨晨你……”季岱没把话说完，季疏晨就挂了电话。他还来不及告诉她，把消息透给他的人，正是季疏晨的准婆婆，容华女士。

季博征翻阅得有些漫不经心，在翻到最后一张前他问：“这是谁和谁的亲鉴定？”

“还来得及，你快去！我也上到。”

“晨晨！”季霆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张地扳过季疏晨的双肩，季疏晨僵着脑袋，不敢看季霆，季霆只能心疼地轻抚季疏晨红的半张脸，接而目光灼灼地望向季博征，“爸，晨晨还是个孩，您怎么能和她置气！”

“啪！”季疏晨的话未完，老爷便是一个耳光迎面朝她扇去，清脆响亮如玉牒跌回瓷盘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落地。季疏晨的心房里，却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坠下了。

门外传来奇怪的动响，季疏晨有些慌张地抬手，指尖还未上嘴角的血丝，季霆已经撂倒牵制他的保全，“砰”的撞开房门。

推开病房门的刹那，季疏晨的惴惴不安应验——空旷敞亮的病房内，除了病床上肃穆端坐着的季老爷，再无他人。季博征冷冷侧过垂老的鬓角，鹰隼般鸷的双眸清明不减当年，正对上攥着一沓白纸面惨淡的季疏晨。

“这一掌我替你爸赏你。季霆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他舍不得，我来。”

“九四十分。”

“这您倒说对了！”季疏晨别开季霆挡在前的手，字字珠玑：“黎若雪和季霖生下的孩，确实是畜生！”

“你是说来听遗产公布的人吗？他们应该正坐在季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静候律师或是……已经得偿所愿。”季博征伸嶙峋的指示意季疏晨把手中的报告给他。季疏晨咬，迟疑片刻后递去的同时说：“看完这个您会改变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