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这绝对是我这辈过最后悔的事情了。”

“而我的人生，早就在恨自己生母亲的那刻，被断送在自己手中。”

“所以疏晨，我向你歉，对不起——”

到一楼地毯上时，浸地毯的腥红。

难过地说完这些，疏晨低着声音闷闷地传来：“其实……她也是关心我的。”

“因为我终于明白，我得到的那些都是侥幸，所失去的，才是人生。”

“后悔为什么我会被自己所谓的三观绊住手脚，又一次放任你离开。我还自诩是你的呢，却没有‘againstreason’、‘againstpeace’。”

“尽，她就凭当时的情形判断和我在一起的人是祁隽，后来以此……唾弃过我。

疏晨想起梦里黎若雪奔溃的哭声，心碎得这么真实。

此刻的故乡的夕当是下山了，不，现在快到冬令时，那儿的天都黑透了。

他对疏晨说：“疏晨，我赌气和你解除婚约的时候，你受了很多委屈吧？”

她在屈湛鼓励的目光下凭着拿了那支旧功能机，与梦里情景重现般，她找了第四位联系人，拨。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夜晚吗？实在是太慌了啊，第二天我和祁隽就被爸爸的人带去了西雅图，可是在那里，我见到了她。”

“您好？”电话被接起，黎若雪一成不变的官腔让疏晨有些退缩，但她总归不是个会怯懦的人，她调整气息后郑重其事地继十七岁以后，第一次开叫黎若雪：“妈妈！”

“她对你的，一定比你想的更厚更伟大。”

“我以为我忘记了，我以为我血是因为大哥因为痛经，可是直到那天我知疏桐是若梅阿姨的女儿，我才终于、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失去妈妈、得不到她了——因为是我亲手杀死了那个本该叫季疏桐的、爸爸与妈妈亲生的天使……

“这么一想，季博征那臭老对我的厌嫌，恐怕也是那时候起的。

疏晨用指尖抵住屈湛的，“我原谅你了啊。因为是我先犯错的，是我先把杂质掺我们的情里的。”

但因为她是局外人啊，她并不知，一直以来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屈湛拿下疏晨的手，淡笑，“你看，我歉了，你原谅我了。这个过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不是吗？”

“阿湛，这也是我离开你的原因啊。”

屈湛话锋一转：“可是这么一想，你妈妈对你或者说你爷爷对你爸爸，不就是犯了和我当初一样的错误吗？”

一番沉重的叙述后，季疏晨如释重负，屈湛却神情肃穆泠然。

“我虽然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自己伤害了她。

果然情啊，不失去过一次理智、违背过一次常理，怎知人的“”，有怎样重艰涩的意义。

“跟你妈妈好好个歉吧疏晨，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他们在吃饭吧，而她的手机会不会恰好……

“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再见时，就是她抱着疏晨回来……然后，后来我才知，原来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妈妈了。

“他恨我，就像恨令我难产过世的爸爸一样。”

电话那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疏晨无可奈何地：“我是季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