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节吐吐，她可以笃定，周氏中所指的瘦个，肯定不超过一米六！

孟云晖跟在她后面，接过李九冬的球，卷起袖，把衣摆扎在腰间，笑呵呵：“我给你们演个好玩的。“

不过秀才又如何？虽然乡下规矩宽松，又是亲戚，互相串门不必顾忌，但孟云晖怎么说都是个读书人，应当更明白分寸礼节，他是外男，赶在女主人周氏之前院，怎么说还是有失礼。

“四郎也太冒失了。“门后传来一声抱怨，五娘从人蕉丛后面走来，在孟云晖脑袋上了一下，看向桂树底下的李绮节几妹，笑着，“几日不见，三娘又长了好些。“

周氏笑呵呵：“三娘像她故去的娘，都是瘦个。“

两妹是隔年生的，年纪相差不大，正是喜吵吵闹闹的时候，好起来的时候亲亲像一对双生儿，一时闹起别扭，就直呼对方的名字，不肯以妹相称。

连曹氏和刘婆也看得兴味盎然，在一旁议论：“孟四郎不仅才学好，还

曹氏忍笑：“我给小守着。“

李九冬抱着球不肯放，曹氏在一旁哄了半天，她才舍得松开球，还不忘叮嘱一句：“别让昭节拿走了！“

孟云晖眉微弯，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李绮节垂下眸，淡淡笑：“原来是云晖表哥，我都快认不来了。“

李昭节和李九冬纷纷拍掌，笑嘻嘻：“四哥好厉害！“

他把球在上，躬俯腰，然后猛地起几步，把球到空，再用脑袋去接，期间围着桂树转了一圈又一圈，球始终稳稳当当在他的脑袋上。

现代社会资丰富，教育普及，供女读书仍然是一笔很大的支，何况是资匮乏、阶级森严的古代。平民之家举全家之力，往往都不能供一个秀才。尤其是不果腹的农家，送儿学，等于把全家投科举这个无底里，然后满怀希望地守在无底前，等着无底能够吐丰厚的回报。

李绮节一手拉着李昭节，一手拉着李九冬，也跟着去正房陪客人吃茶。

而李绮节那时候为了养好一双脚丫，从不门，两厢好几年没见，孟云晖大概还能认得她，她却是认不孟云晖的。

她当然认不来。五娘和周氏沾亲带故，孟云晖小的时候，五娘常常带他到李家串门，他是原小时候的玩伴，去私塾念书之后，就没怎么和原往来了。

吃过茶，周氏和五娘有己话要讲，打发李绮节和孟云晖几人到外边玩，李绮节只得牵起妹俩的手，复又到院里来。

了供奉儿读书，夫妻俩想尽办法省吃俭用，亲戚们也多有接济，仍然不够，五娘只能厚着脸一次次去瑶江县的孟家打秋风。

孟云晖还未到弱冠之年就考中秀才，在乡下来说是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五娘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李九冬，神情很认真，依依不舍地放下彩绸球，从院到正房短短几步路，她走得一步三回。

寒暄了几句，周氏引着五娘母一径去了正房，刘婆和宝鹊连忙准备筛茶上心。

的茶盛在青描枝瓷碗里送到正房，五娘和孟云晖是乡亲，又是近亲，加上正值中秋，瓷碗里的是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