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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2/2)

闹是少年人的天,李恒五大三,向来对情之事看得很淡然,对孟芳的绮念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去江边看斗魁,的的确确完全是于好奇。

李绮节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李恒可以任意球场的腰牌。

魁时,碍于风俗,娘们不能抛面,戏台上蒙了纱帐帷幔,娘们在里,或鼓瑟或笛或奏琴箫或弹琵琶。

反而瘦了。

老百姓们隔着一条江,一边对戏台上堆的百宝箱品论足,猜测里装有多少金元宝,一边抱怨离得太远,看不清娘们的相貌。至于娘们到底唱得怎样,弹得如何,是无人晓得的。

不能去球场观那些伎人们训练,对李恒来说,简直是晴空霹雳,急得他抓耳挠腮,围着李绮节团团转,恨不能以抢地,来表达他的决心。

李绮节自小和李恒一块长大,当然明白李恒的心思,不过她还是没有心。少年公,哪怕李恒和风一个字都不沾边,她也要把源掐得死死的。

恒连忙赌咒发誓,说他只是去江边看闹,绝不会和杨天保那样连风月。

恒作小服低,每天对李绮节嘘寒问,一大早亲自为她打洗漱,一天十几趟来回检视她脚下的火盆,看炭火烧得不旺,连忙去灶房添炭,栗、红苕、芋烤得金黄,一碗碗端到书案前,还

更还有从南边买来的,着一吴侬语、会弹拉唱、貌若天仙的十二娘,扎了戏台,在江边连唱三天,仿照淮扬之地的风俗,要斗魁。

李绮节低,不为所动。

气得宝珠揎拳掳袖,把住狠狠揍了一顿。

他们也说不清娘们到底,甚至连个胖瘦矮都没瞧明白,但还是当着宝珠的面,把斗魁夸了又夸。

恒和宝却是逍遥自在,忙完了家里的杂活,整日结伴去渡坐大船、看闹:年底许多富人家携家带,回乡祭祖,渡的往来船只要比往常多一倍,船上装的都是南北东西的各稀罕儿。

宝和李恒那天也去瞧了回斗魁的盛景,一路上两人争执不休,回到家里,还没争个胜负。

于是南方买来的十二娘成了稀罕,城里人都想去瞧个新鲜,见识一下南方佳人的风采。

瑶江县的少年公、半大小们,这些天都在私底下品评那十二位娘的貌,其实隔了一,笼了轻纱,娘们又个个涂了厚厚一层铅粉,抹了大红的胭脂,一张张脸雪白似碗里的豆腐,艳红如灶膛的柴火,哪个瞧得明白?

瑶江县文风不盛,娘们也不似南方名——诗词歌赋、样样通,渡的那些娘迎来送往的都是本地富商、渡手,自然无须认字,不过是会些俚曲小调罢了。

湖广之地民风彪悍,城里还不觉得,乡野地方就放肆得多了,宗族势大,乡人野蛮,朝廷律法、儒家清规,还不如家里老娘的木用,甚而还一度风行抢婚的旧俗。民间小娘多半生得泼辣,言语惊人,行动大胆,并且不以为俗。斗魁算不得什么光明正大的乐事,还有人斥责资举办赛魁的读书人伤风败俗,不考取功名,但仍有许多好奇的年轻小娘、小媳妇结伴来瞧闹,想亲看看以貌婉约闻名的南国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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