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到那坛腌鲤鱼是现在的孙家主妇李绮节送的。

素清睡在帐外的脚踏上，半梦半醒时，依稀听到孟芳浅浅呢喃：“如果那时候我有三娘的勇气……”

素清一怔，孙家？

是的，懦弱自私。陪嫁到杨家后，素清很快认识到姑爷的本质，他曾经不惜和小黄鹂私奔，曾经闹着要把小黄鹂明媒正娶抬杨家，曾经为了小黄鹂给小脸看，可现在呢？姑爷里心里只剩下怎么结讨好四少爷，怎么结那些于的士，怎么营造一个面的好名声……

素清曾经敌视过李绮节，因为她不相信这世上有小娘能够在被退婚以后真的一都不在意，而且还能和取代她的人照常往来。李绮节对小那么好，肯定有什么险恶居心，只是暂时没现真面目罢了——就像球场那边唱的一折叫的渔鼓戏，妖怪直到最后才显形。

他开始嫌弃小黄鹂低俗，后悔当年不该意气冲动和娘勾连，他甚至以大郎杨福生为耻，千方百计想遮掩杨福生的真正。得知孟芳怀的时候，他欣喜若狂，逢人就说，终于有后了。

素清为孟芳不值。

他疏远小黄鹂，但也不曾痛改前非——他开始另外一个从小服侍他的大丫。

现在，素清不得不得承认，自己以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李绮节本没把曾经和杨天保订过亲的那段往事放在心上，她是真的完全把杨天保当成一个无关的陌生人看待。对嫁给杨天保的小，她不仅没有丝毫嫉恨之心，反而更多的是惋惜，惋惜温柔貌的小嫁了一个懦弱自私的男人。

第二天孟芳起床梳洗，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依然是端庄贤惠的杨家少，对婆母孝顺，对庶宽和，敬重丈夫，友姑嫂。

大倒是没有讥笑和自己沾亲带故的李绮节，她替李乙心疼：“好好的小娘，怎么嫁了个泼？”

杨福生的存在，被他一笔抹去。

素清不知小是怎么看待九少爷的，她只知，小从李家婚宴回来的那天晚上，一夜无眠。

后来李绮节和脱离杨家的九少爷成婚，杨家的丫婆私底下嘲笑李绮节，说她掉了西瓜，赶着去捡芝麻。五少爷前途无量，九少爷却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她竟然猪油蒙了心，舍弃五少爷不要，嫁给一个被嫡母赶家门的落魄庶！

因为李绮节只给孟芳一个人送，没有理会杨县令那一房和大那边，当时金氏和杨天说了不少酸话，大也不请自来，对送礼上门的阿满横挑鼻竖挑。孟芳怕阿满寒心，特意把他叫到房里耐心安抚，足足赏了他半贯大钱。

仿佛她并没有把那句叹息说，一切都

叛家族，忤逆长辈，不肯对嫡母低，堂而皇之改掉姓氏，孙天佑的举动，对瑶江县人来说，可谓是石破天惊、匪夷所思，大说他是泼，其实还是很委婉的——金氏和杨天，每次提起孙天佑，总是一一个“畜生”。

以前伺候孟芳的丫得了良籍府嫁人去了，素清是从活的丫里提上来的，她想了大半夜，也想不明白孟芳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小是后悔嫁到杨家了吗？

鲤鱼，少吃了说很好，我记得那天少多吃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