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为她解惑：“我听天保说，公公和婆婆找过金氏和杨天，劝她们和大伯一南下，虽然路途遥远，但有天佑派去的人一路照应，不会让她们在路上吃苦，到时候一家人也好在云南团圆。杨天不肯，还把婆婆骂了一顿。”

佑几次通过杨天保绵里藏针暗示警告，大又惊又惧，老实消停下来。

今天大义无反顾陪着杨表叔父来为杨县令送行，在李绮节的意料之外，不过细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

杨表叔面沉重，杨天保圈微红，孙天佑是表情最平常的那个。

大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忍耐不住，直接找李绮节攀谈，“如果不是金氏，大伯和九郎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三娘，以后金氏如果仗着婆母的份为难你，你可千万不要客气！”

大就是一般的市井妇人，面，嚼，无遮拦，喜占嘴上便宜，但行动并没有坏心。杨家人埋怨杨县令卷汉王一案，害得杨家败落，纷纷和杨县令撇清关系。大虽是内宅妇人，却看得分明：杨家的发达本来就是杨县令带来的，这些年他们这些亲族靠着杨县令得了不少好，现在杨县令倒霉，杨家随之败落，怪不到杨县令上，他们不该忘恩负义，只盯着杨县令的错不放，除非谁舍得把前些年搜刮的好全吐来。

李绮节莫名所以，不知大是什么意思，反正骂的肯定不是她——大现在没那个胆当面骂她。

她才不会承认金氏是自己的婆母。

杨天保则有些别扭，不敢对上李绮节的目光。捂着纱帽扭来扭去，像一枝在风中摇摆不定的芦苇杆，随时可能咔哒一声，被狂风折断腰肢。

对付大这惹人厌烦、但又大节不亏的妇人，只要稍微一獠牙，示以威慑，让她知服就行。

堂弟的刀就像寒冬腊月天的凛冽寒风，一下下刮在杨天保脸上，把他吓得连都不敢抬。

当然，他也没机会对上，孙天佑一直站在李绮节边，他敢多看李绮节一，孙天佑立刻瞪他。

说笑声越来越近，杨表叔和孙天佑、杨天保前后踏茶肆。

有些人，就像夏日里的苍蝇一样，烦人是烦人，不过还真没必要费劲去打它。

杨表叔看到她，眉微微舒展，向她微微一笑，神慈祥，他大概还觉得愧对于她，每次看到她，都会问问她的境况，态度很亲和。

返回县城的路上，大长吁短叹：“可怜哟！”

今天当面看到李绮节，大想起自己在家里骂过的那些话，心虚得不得了。

李绮节神淡淡，不怎么搭理大的殷勤，但也没怎么为难大。

李绮节淡淡一笑，“我婆婆早就过世了，牌位在孙家祠堂里供着呢！”

孟芳继续为李

李绮节起相迎，看到杨表叔时，了个万福。

李绮节不置可否，大怎么一副像是和金氏有仇大恨的样？

原来大骂的人是金氏和杨天。

一边叹，一边时不时偷看李绮节一。

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拍大，“没良心的东西！”

大猛，“对，三娘，你一定要拿得住，你是年轻媳妇，脸，如果金氏找你胡搅蛮缠，你别怕，只来杨家喊我，让我把她骂得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