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正坐在桌边，埋写作业，“我上下去买饭。”

杨启程看她这幅低眉顺的模样莫名就来气，这人乖得很，十分会看人脸，偶尔脾气还不小，然而不知怎的，一遇上大事儿就唯唯诺诺。

杨静目光一顿，只当没听见，脚步不停。

“谁打的？”

杨静抓了书包带，“什么事？”

“二楼，上楼梯直走，右拐，18号桌

杨启程抬声音，“听见了吗？”

夕还剩半个，橙红温的光芒像给周遭糊了一层半状的腻，晚风里有香和尘埃的气息。

杨静一怔。

杨静挣开他的手，“同学。”

杨启程坐了一会儿，发得差不多，便将烟掐了，问她：“你作业还有多少？”

“嗯。”

杨静跟在杨启程后，走街串巷，沿着护城河走十来分钟，到了一家餐馆。

杨静立即拿手掌盖住，“没什么。”

“前几天陈骏是不是找过你？”

然而没走两步，里面涌来三个女生，为首的就是坐在她后面的刘伊雪。三个人迅速围上来，截住杨静的去路。

杨静看她，“关你什么事？”

杨静不想跟她扯，“让开。”

一片哀嚎。

杨启程回家之后，先去冲了个凉，换下一烟味的脏衣服。

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手臂也被一箍。

校门去，会经过一条街，两旁小店鳞次栉比，卖些文、零和小饰品。

厉昀拈起一只粉笔，转在黑板上写了几行字，“下周三期中考试，大家好好复习。”

想了想，毕竟也才十三岁，能要求一个十三岁的姑娘有多大本事。

杨启程掀开竹帘，“订了位，姓曹。”

杨静不再看她，转回去，将凳往前一挪，继续背书。

三人没让，将她围得更。

“你就让她打？”

成一团。

杨静不耐烦，伸手去拨，手臂陡然被一只呼呼的手掌抓住。

杨启程坐到她对面，掏一支烟燃，了一，瞥一杨静，一顿，“你脸怎么了？”

经过一家茶店，忽听见里面有人叫她。

杨静“哦”了一声。

杨静目不斜视，飞快往家里赶。

杨静没吭声。

刘伊雪手里端着一杯珍珠茶，“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每次喊你你都听不见。”

·

“下回谁打你，你就打回去，没把自己命折去就是稳赚。”

“嗯。”

杨静正在收拾书包，停下来，抬看向讲台。

“小雪，给她一教训！”

“傻了？赶去换鞋！”

茶“啪”一下掉在地上，掌风迎面而来。

下午最后一节课，历史老师前脚刚走教室，班主任厉昀后脚踏来，“先坐好，有件事要宣布。”

“跟你说什么了？”

“回来再写，跟我去吃饭。”

“没多少了。”

杨静撇下。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学电视剧里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杨启程将她手抓开，看了一，皱眉——两边脸都了，几红的指痕。

刘伊雪拧了眉，“杨静，你不要不识抬举。”

杨启程甩了甩漉漉的发，“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