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这？”章栗闻言低，目光轻巧地落在那弯曲的红上，言语间带了些耐人寻味。“你读过书，该知这的义吧……可并不讨好啊。”

门当对是陈谷烂芝麻的话题。为此而困扰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赵阿四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可怜虫。

章栗轻笑一声，收了吓唬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

“她……很特别。”赵阿四垂着，一副陷回忆的样。

赵阿四神一闪，似是被章栗的话及了心尖。

他寻了个好地方。随他视线望去，是个缓缓下压的斜坡，满鲜红如天女织布，浩浩地染开来。

脸暗了暗，他再次开，话语中已有掩不住的苦涩：“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她家就发现了我们俩的事。听我的名字也知，贱名好养活，不可能于富贵之家。而她家因商而贵，又有人为官，我两相比，用云泥之别形容也不为过。”

“我与她在上元节赏灯时相识。许是缘分吧，我对她一见钟情。不知什么时候吃的熊心豹胆，我鼓起勇气与她又私自相约几回。一来二去，便有了情意。”

“风景不错，是吧？”

这话亮了赵阿四中微弱的一丝光彩。他仰起脸，中盈上满满的温柔：“在我里，她自然是最好的。”

“她家中经商，在我们那片，算是富甲一方。虽然尚是闺阁女，却因从小随父亲见多识广，没有寻常女的纵小气。”

“别大人来大人去的，我年龄……我是说生前，跟你差不多，叫我阿栗就行了。”章栗晃了晃手腕，迈一步与他并肩，展颜对他笑笑：“你就一直在这看？”

那么，她家必定是千阻万拦。赵阿四还没继续往下说，章栗已经能猜个七八分。

三言两语地说到这里，赵阿四却突然打住，沉默了片刻。

再侧一侧，便能望见不远的忘川河。江不知疲倦地吞吐往前，曲折蜿蜒地漫天边的地平线。

章栗心，刹时反应过来。

天地广阔，海艳人。这书呆倒会挑地方享受。

0章地狱黄泉（四）

“……嗯。”赵阿四张了张，还是有些叫不阿栗二字。微微颔首，他低声：“小生喜这，就想多看两。”

他的意思，是以彼岸叶生生不相见的传说照影自怜了。

“够情。”被他这麻劲挑起了好奇心，章栗怼了怼他的手臂，饶有兴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说说看。”

坏心儿上了，章栗蹑手蹑脚的，悄悄溜到赵阿四后，安静站立着，想吓他一遭。

抓回放空的心神，他诺诺，“孟婆大人。”

“……她家自

赵阿四的思绪猛然被这声音拉回，不禁打个激灵，转便对上一张清秀的面孔。

地府没有日夜，天幕永远囫囵着红与墨黑。那江在目不可及的地方渐渐收拢成一条线，再变成了一个。

“你真是个痴情。”语带慨地摇了摇，章栗幽幽，“想必那姑娘一定很不错，才这样招你惦记。”

原来是几个时辰前劝他离开的小孟婆，赵阿四见脸识人，自然记得。

默了几秒，他才小声答：“小生知。正是因为它的义……小生斗胆，与其同病相怜，才觉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