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学。你觉得女孩儿就应该读诗看么？”章栗笑了笑，“大分人是那样吧。不过，我看不去那些。”

画板后安静坐着的男人往画布上添着彩，光专注地盯着画面。虽然他是在写生，但他很少往画面以外的地方看，大概是看了一就记下了当下的场景，再加一些自己的发挥。

板后的人。他们俩都静静地，以两人为中心各画了一个圈。

“那倒不是，看什么是个人的自由。”男人说，“只是觉得这个什么……神经化学，太新，很困难。读起来应该很费力气吧？”

“我这个人，比较守旧。”男人挠了挠脑袋，算是默认，“你瞧，现在不

“那么我应该小小地埋怨一下那个人么？是他让我的模特动了。”男人也一丝浅笑。这笑容浅得几乎可以忽略，只是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柔和了些：“还差一就完成了。我是指……这幅画。”

“不必啦。”也许是觉得有趣，章栗轻笑两声，看着他说，“我过来你都没有发现，看来你并不太依赖于看模特，也就别责怪人家了。你是过目不忘？”

“画得真好。”白皙的肤，同样黑的瞳孔，少女的面容近在前：“你是在画我么？”

章栗把手覆在封面上，懒懒地托住下：“随便拿了一本，打发时间罢了。你不喜新的东西？”

“没关系。过目不忘，我说过。”男人的回答很自信。他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到画布上面，边画边随意地问，“你看的是什么书？”

男人看了她一，“化学？时兴的东西。你看这个……倒是让人惊讶的，我没想到呢。”

熟稔的语气，仿佛相识的老熟人在此碰面一般。章栗对着他淡然的面孔一笑：“我看书的时候，有人突然跟我说，这边有人在画我。我有好奇，转过脸就看见了你的画板。”

没有报上姓氏。不过画面中的章栗并不在意这些问题，她微微屈，也对他回礼：“我是章栗。”

两人并不认识，男人这样的行为，大概能算得上是“偷画”。不过他神坦然，被“模特”发现了也并不慌张，只是从容地了：“因为觉得很好看，就画了。你怎么过来了？”

“过目不忘。”男人重复，站起对她行礼，“初次见面，我是林特。”

章栗用手夹住看到的那一页，翻回书，念上面的字：“……神经化学。听说过么？”

常人听来，会是个不大西方的名字。但男人不动声，自然地了，问她：“要坐吗？”说着指了指他摊在草地上的餐布，“还有位置。”

忽地觉到有人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男人回，黝黑的瞳孔沉静如。

圈外是人们此起彼伏的谈声，圈内则是他们两个自己的小世界。

没推辞，章栗应声坐了下来，整理好了裙摆。她看了看画面，思考片刻问：“我坐到这里来，会影响你完成这幅画吗？我是说——你原本画的地方，已经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