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这才发现方老伯爷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一旁，拄着拐杖，还有一个小厮在另一边搀扶着他——因为单拐杖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摇摇坠的形，他的脚微微颤抖着，他劝洪夫人回去休息，可是他看上去也随时可能倒下去。

“我不走，你这个凶手——你不许再靠近伯爷！”

她说得切齿又混，方寒诚听完，更茫然了，：“娘，怎么就是大哥杀了爹？”

洪夫人尖叫起来，却是发现方寒霄又蹲回了木板旁边。

他把方伯爷的脑袋拨得侧了过去，来了方伯爷的后颈，漉漉的发也被拨开，极靠近的地方，有一青紫掐痕。

推官还没有走，站在一旁，官服显，洪夫人奔着他就去了，手指用力地指着方寒霄：“凶手，他就是凶手，把他抓走，叫他给我家伯爷偿命！”

方寒霄没有理她，只是转示意推官来看。

听到“解剖”两个字，洪夫人的血冷了一些，方伯爷这个死状已经称不上善终了，还得把他开膛剖腹？时人对此有不少忌讳，饶是洪夫人报仇心切，也顿住了。

“老太爷，老太爷！”洪夫人如抓住救命稻草，冲上去，扭曲着面孔，“是霄哥儿害死了伯爷，一定是他，你要为伯爷主啊！”

，那黏稠冷的可怕令洪夫人尖声惊叫来，咚一声向后跌坐在地上，又控制不住地向后爬了两步才停住。

他们二房和长房不和，那是由来已久的事，可是不和到把方伯爷杀死？这超了他的认知。

方寒诚在这时候趔趄着赶来了，脸上的表情很茫然，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其实还没有怎么定下来，丧父的音信一下砸到上，他比洪夫人来得还懵，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老太爷，你要是真不，我就去告官，我要告官！”

推官见惯伤

“老太爷还劝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洪夫人惊恐愤怒过后，终于放声痛哭，“伯爷是你的儿呀，亲儿，你袒护孙，就要让伯爷枉死吗？！”

“扶老二媳妇回去。”方老伯爷心力已经瘁，终于忍不住吩咐人。

洪夫人没了丈夫，现在看见儿更把他当成了支，丢下推官，又跟他哭诉上了。

洪夫人见他竟然是不信的神气，着急又难以诉说——怕儿年轻说溜嘴，方伯爷曾经买凶的事并没有告诉过他，不然，方寒诚也不会觉得方伯爷对侄儿比对他这个儿还好了。

“老二媳妇。”方老伯爷苍老迟缓的声音响起来，“你受不得这个打击，就回去歇着罢。”

男女有别，推官被她得后退不迭，连连：“伯夫人，您这得有证据才行，下官简单查探过，伯爷刚捞上来时，鼻里有泡沫，这是生前溺亡的特征，因此不慎落的可能要大于为人杀害，您如果不信，那就允许下官命人对伯爷的尸一步解剖，得来的结论会更准一些——”

方老伯爷想叹气，但已经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表情木木地：“老二媳妇，你冷静一，不要胡说。”

方伯爷的份，不是他想剖就剖的，所以他先把人送回了府里，平江伯府如要追究，那就解剖，查到不是方伯爷失足溺亡的证据，那才到下一个追查凶手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