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被你二叔胡打岔，揭了什么行藏——”

但如果诸藩都不是——

敢于先后刺杀先韩王世与延平郡王的刺客绝不是方伯爷随随便便派个小厮能从坊间找到的，那些三教九的地方，最多的是地痞无赖，从方伯爷这第二次手，能被衙役跑一跑就问到端倪可以看，方伯爷当年的手段也不会有多么明，最终能成一个方老伯爷都查不来的局，厉害的不是方伯爷，而是他找的那伙凶徒。

不，不是没有。

他没有提韩王，因为韩王世已经变成了“先”，是真的付了一条人命，这一条人命比什么都实在，韩王就是一个切切实实的苦主。

方寒霄在扬州时心中曾有过的那一影绰不成型的猜想已经再度浮了上来，他如今仍然觉得荒诞且无理，可是，如果排除掉所有的可能，这剩下来的一个看上去再不可思议，也——

方伯爷不是普通平民，杀了他，官府查不线索拖延着就完了，方伯爷这个份的人横死一定会激起极大浪，杀掉方伯爷，这伙人在追查之下，有可能暴得更快，而他们所想的事，几乎不再有伸手的余地。

方老伯爷打断他，思：“莫不是还想什么大事？”

“有这个可能。”方寒霄认同，旋即，“但如果是这样，杀二叔更是不智之举。”

从方老伯爷的角度讲，非常伤痛，可是在方寒霄来说，是给他指明了一方向，他接着：“如果这伙凶徒是潞王所豢养，那么潞王已经失势，他们即便不树倒猢狲散，也该速速撤京城——”

——方伯爷自己其实倒也知这一，不然他还念念不忘要找那些人呢，结果把自己找了鬼门关。

他只是震惊：“竟有这许多波折，老二真是——”

方老伯爷又痛心又生气：“这个糊涂，他以为是他买凶害你，到底谁了谁的刀，他都没有明白！”

方寒霄懂他的意思，藩王豢养的刺客要大事，能是什么——不是刺王，就是杀驾，那么，就不对了。

等于陷死局，原来还有个嫌疑人，如今连个嫌疑人都没了。

洪夫人嚷嚷的那些话，他当时没有信，现在也不会信。

方寒霄低声：“韩王系与蜀王系先后遭劫，从受益者上看，潞王嫌疑最大，自潞王倾覆以来，我原在留心着后续的事端，结果，就了二叔这一桩。”

如今死了，都只好个糊涂鬼！

凭他那能为，怎么敢裹这天下最残酷的争端里来。

“祖父，您想一想，若有此意，更该隐匿藏，怎会现在对二叔动手？”

“除非他们有自信，只要杀掉二叔，就绝对安全，绝不会被追查到，可是，”方寒霄问，“潞王的人手凭什么可以办到这一？”

方寒霄慢慢：“目前来说，是的。”

这个问题方老伯爷不用细想，不可能，藩王本就是为朝廷提防的一个群，潞王如果可以将自己的人手在京城嵌到这么一个天衣无的程度，他就不会是最早局的一系了。

可能，没有那么多理分析，他既然偏疼方寒霄，又怎么会从人最恶想他。

“潞王不可能，那么蜀王，岂不是也不可能？”方老伯爷问。

方寒霄打住了自己的想法，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