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言以对，这和季妘心目中乖戾嗜杀的梁王形象颇为不合。明明是她被蒙在鼓里那么久，这位可是把一切从到尾都看了个清楚明白，现在，问她可安好。

梁王心里油然而生一意犹未尽的觉，在看见季妘戒备得跟个刺猬似的之后，又莫名想笑，但怕女心恼了她，只好咳嗽了两声，掩饰了笑意。

梁王本来该极恨季家的，哪怕是另相待的季妘，最多也不过是不厌恶罢了。

为什么季妘递信给王长珩，她会觉得回来的“如你所愿”四字十分熟悉。当初她随了甄远邺去梅宅拜访梁王之时，梅宅西厢去正挂的那副梅雨山图上的题字不正是同样的字迹。

于是，梁王便见到了这个从来寡淡冷漠、聪慧镇静异常的女，从耳开始，那绯渐渐蔓延到了整张脸庞，艳丽非常。

梁王看着季妘变幻的不定的神，倒觉得颇为有趣，待见她面归于平静，笑意，，“九小，许久不见，可安好？”

萧焕风觉得愉悦极了，他惯来是张扬的、不羁的，不压抑情绪，自然而然便笑了来，又伸了手替季妘别好耳畔青丝。

季妘刹那间将所有关节想了个通透，面对着这个曾经想要杀了她哥哥，这时又百般助她的梁王，半晌无言。

喜怒不定、暴戾残忍的梁王，方才她是怎么从他里看两分温柔的？是错觉，是错觉……

“王爷。”“季妘。”

第55章第五五章：意初起

但在此时，午后的光还残留些许，照暗的大殿，豆蔻年华的女穿着儿不合宜的丫鬟衣衫，发髻有些不端正，几缕调的发丝垂在耳畔，脸上还残留着懵懵懂懂的神。

为什么适才黑甲军士手中长戟上印刻的符号，她会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王长珩锦回信，那锦上绣了一个极为奇特的符号，跟黑甲军士长戟上刻的，不正是一模一样么！

“还好。”季妘憋了半晌，憋了这两个字。

原来，一直以来，季妘所以为的二公手通天，都是当朝梁王萧焕风的手笔，这就说得通了。

季妘尚且被梁王笑得莫名其妙，不防这此刻瞧着还端方的男伸了手过来，一时呆愣，觉到耳畔发被拨正。

“十九爷，她来了。”

男的手骨节分明，有一玉质的透明，此时因着季妘后退，徒然伸在空中。

季妘猜测助他之人的份，梦里许许多多的人，如今她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都想了个遍，到萧焕风逆着光踏门之时，蓦地好似什么都明了了。

季妘垂着脑袋，并没有看见梁王上弯的嘴角，听见其咳嗽了两声，也是有些不自在的拨了拨衣袖。

闻言，萧焕风下意识起，看了依旧痛苦咳的萧彦，还是走了。

萧彦见着萧焕风张扬的背影，咳完，又开始笑起来，这笑声，嘶哑沉闷，仿佛用鼓面蒙着，却久久不能破而之。

而宝笙白日里就敢堂而皇之的救她离去，这般张扬且毫无顾忌的模样，可不正是随了其主梁王的作风么！

好容易抚平了心里的波澜，

回过神儿后，季妘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