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蝉不不慢地说：“要我嫁家，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少爷你必须先答应我三个条件。”

此言一，两人异同声地“啊”了一声，我在她们惊讶的光注视下继续往下说：“我先前的姨父跟我姨成亲没几年就染上恶疾，百般医治无效，苦苦撑了半年便抛下一片家业和我姨，撒手人寰。我姨青少艾，难耐寂寞，孀居数年后又遇上了拓宏飞这样的风才，怎能不动心？”

听到这鸣蝉言：“那现在来往还是这样密切吗？”

我摇了摇，长叹一声说：“她十二岁那年，我姨因心绞痛而猝死，姨父拓宏飞也痛不生，守在灵前几天几夜米不肯沾牙，最后还是懂事儿的妙影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才肯吃饭。”

听到这，我和凤来都不住，心中暗暗赞叹她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同时我在心里也暗暗骂了句：老刚才说得这幺煽情，这妮也已听得动情，却没想到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脑。见她顿住不说，我和凤来都急：“第三呢？”

“跟拓成亲一年后，我姨诞下一女，起名拓妙影，也就是我青梅竹的表妹，自幼我俩便在一起玩耍，两家人也好得跟一家似的。她比我小三岁，比鸣蝉小一岁，今年实岁应该是二十一。”

“主母也是孀居之人，三十不到的年纪，红颜未老，见拓宏飞也是三十来岁正当年，风度儒雅，为人正直，便渐渐起了慕之意，一日有意招他至卧房，向他吐意，并以相许。从此拓宏飞便一跃成为这个宅院的男主人。”

听到这，凤来不禁问了一句：“怎幺你如此清楚，好象亲看见似的？”

竟是异同声。柳鸣蝉偷偷瞄了我一，未曾开脸倒先红了：“我未正式成为你的妾时，你不许......不许碰我！”

我端起酒杯又劝了她们一杯酒，然后吃了菜压压酒劲，这才娓娓实情：“那主母，就是我亲姨，我娘的亲。”

我和凤来闻言俱是一愣，接着我大笑起来，柳鸣蝉窘：“笑什幺笑，你不正式给我个名份，就别想碰我一指！”

主母耳里，她也觉得好奇，下人里居然又这样的才，便派人把他叫来谈话。见他谈吐举止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说话条理清晰，便有几分欣赏，觉得让他活是埋没了。后来又让他写几个字看看，他提笔一挥而就，笔走龙蛇，铁划银勾。一问之下才知他的世，原来是个鲜卑的落魄书生。正好家里也缺个帐房先生，于是便让他了帐。”

这酒一直喝到夜，凤来早就趴在桌上烂醉如泥了，我赶起搀着她上床，替她解去外衣，盖好薄毯，转刚要走，就听她嘴里呢喃：“相公

我正抿了一酒，被她这话噎得一惊，酒呛，好一阵咳嗽。凤来也是一愣：“鸣蝉，为什幺？”

妙影坐在姨父怀中，一边走一边扭看我，汪汪的大睛里盈满了泪，却不敢哭来，只把个小嘴咬得渗血丝。看得我心痛裂，但也无计可施，姨父一向耿直倔，决定了的事九条也扳不回，只好泪模糊地目送他们渐行渐远......说到这我也不知动了自己的哪情，泪扑漱漱地滴落下来。凤来听得圈发红，见我落泪忙掏手绢替我拭。鸣蝉也神黯然，不住地叹气。我地了一气，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自笑：“今天是兴的日，怎幺个个都哭起来了，来来来，继续喝酒！鸣蝉，我明天就去跟爹娘提提你的事儿！”

她竖起一指：“一，刚才你说让我和小不分大小，都算妻，这一于情于理我都无法接受。于情，我毕竟跟小是主仆关系，主次必须分明，不可逾越；于理，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则是你纳的侧室，无论如何也不能平起平坐。二，你刚刚新娶了小，我不能上就给你妾，那样别人会用什幺光看我们？是小魅力不够引不了你，还是你贪无度，又或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嫁你家？那样我成什幺人了？”

岂料鸣蝉一摆手：“不，先别急。”

数日后，一切齐备，姨父带着妙影，二人同乘一离开了韶州。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天我随父母去送他们上路的情景。天沉沉的，跟我们的心情一样。

“他变卖了全家产，厚葬了我姨之后，来到我家见我爹娘，提打算携妙影离开韶州这片伤心地，回漠北的老家去。爹娘苦苦挽留，然而姨夫向来倔固执，哪里肯听？”

我止住笑声：“鸣蝉，我就算想动你，可也得打得过你呀，大壮那样的都不灵了，何况我？好好好，你提的条件都算合情合理，我全答应！来来来，都举杯，今天兴，咱们一醉方休！”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忍着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嘶哑地问：“什幺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