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品茶,我已经让厨房多准备几碟虾饺供您品尝,请稍候片刻。”
老酒鬼用手背揩了揩嘴,自失地一笑:“嗨,谈不上什幺品尝,我吃东西向来是囫囵吞枣,图个饱而已!”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嗯,上佳的龙井,你小子也挺会享受的。说罢,你有什幺事想跟我说?”
我一惊,手一抖,杯中的茶水都洒到了桌上。“老前辈,你怎知......”老酒鬼哼哼一笑:“贫道活了七十余年了,有什幺能逃过我这双眼睛?你眉头轻锁,欲言又止,一看就是藏有心事。说吧,跟我用不着客气,虽然我们昨天才认识,但我挺赏识你小子的,有什幺事求我尽管说,但凡能帮得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轻轻一笑,旋即神情又凝重起来:“老前辈如此说,晚生深感荣幸,只是我所求之事......恐怕老前辈虽能办到,却不肯办......”老酒鬼一愣,捻了捻唇上的胡须,略一迟疑,便道:“小子,我让你说,你尽管说就是。”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我想请前辈教我练习天视地听之法。”
老酒鬼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声振屋瓦,连杯中茶水都泛起了波纹,我心中一惊,莫非提出这一要求触犯了他的忌讳?
我如坐针毡,额头脊背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生怕这个怪老头发起脾气来把我打得六亲不认——六亲都认不出我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老酒鬼朗声说道:“我当是要我去皇宫到什幺宝贝呢,原来是这个啊,简单,反正也不是什幺不传之秘,我教你便是!”
我大喜过望,急忙离座便想倒头叩拜,老酒鬼伸出一只手虚抬了一下,我就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我的身子,怎幺也拜不下去。“小子,先别那幺高兴,想要学天视地听之术,须得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我打了个愣怔,不解地望着老酒鬼。他一收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表情严肃,牙关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要先弄瞎你的双眼,再震聋你双耳,然后敷上一些草药,等待七天七夜方能成功。”
我大吃一惊,“老前辈,万一失手怎幺办?那我岂不是永远活在黑暗无声的天地中?”
老酒鬼捻髯一笑,“小子,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要是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就不会答应传法与你。”
我心中稍定,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问道:“老前辈,您所说的草药是什幺草药如此神奇?”
“无非是决明子、麦冬、石斛、枸杞子之类的普通草药,关键是药引子。”
“什幺药引?”
“敷眼需要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公牛临死前流下的眼泪以及夜枭眼五对;敷耳则需猫耳、蝠耳各十对,眼、耳均是捣泥后混入草药内外敷,牛泪用于滴眼。”
牛临死前的眼泪?据说牛极具灵性,知道要被宰杀时,会四蹄跪地,低头求饶,同时眼中渗出泪珠,老人们传说这泪珠抹于眼中可以“开天眼”,能够看见一些脏东西。曾有人不相信,亲自尝试过,结果第二天就疯了,满大街乱跑,嘴里不停地喊道“鬼呀鬼呀!”
这种东西要是滴在我眼里,万一我也看见那玩意,也因此疯掉的话......这时二猴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摆放着几碟虾饺迈步进来,微微一哈腰,见我点头,便将虾饺摆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