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会计，你不是最讨厌我读会计的吗？”陈宸回。

“要你，姑人生了，就不走，不走，你来啊，赶我走啊……”陈宸突然改成了中文，言极不礼貌。

“拉倒吧，妈，有文化的人不是被泼妇欺负的，与其被欺负，不如变成泼妇！”

“没良心。妈妈是要去乡下的啊？17岁下放，活跟着社员，你哪知那苦……”

“妈——你什么？”陈宸气得脸都白了。

“妈妈！”陈宸声音了起来：“你以为我开心啊！”

“我的事你不要。”

“读博士，又读语言，明明知工作不好找，哪怕读会计也好的。”妈妈埋怨。

唐老斋拄着拐杖站

“我哪里知现在会计又吃香了。你考结束后，我调回城里，被迫改行当会计，了这么些年，怨天恨地的。”

“那你也要好好说，你看看你，睛一眨，变成了泼妇，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有文化的人不能这样。”

“宸宸，不像话！”唐素贞一手抱着格格，一手抢过了话筒，“啪嗒”搁了电话。

“那，等我回去跟老王商量商量，你回国去，我不信你找不到比这好的工作。什么孔学院，太原没有比孔学院好的大学啊？好歹你是博士，还哈佛牌的！”唐素贞气乎乎地说。

“租房的事不急，工作卡收到后，我在网上直接就可以搞定。”陈宸。

“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大过年的，打电话来，直接骂人，问那个老不死的死了没，没有死，为什么不接电话。”陈宸解释。

“HELLO——”唐素贞回了一声，并把电话给了陈宸。

“谁你，你看看你，老公也没有，一个单妈妈带着一个娃娃，在国漂着，你说妈妈能放心吗？”

“你也瞧不起妈妈，要不是下放，妈妈在太原混得不会比别人差。我们是被耽误的一代，你知不知。别光说我了，你去得州，租房的事情好啦？”

陈宸伸了伸，从唐素贞怀里抢过格格，溜了北面小卧室。留下唐素贞收拾烂摊。

“不说了不说了，又来了。”陈宸低看了看婴儿车里的格格，声音放低了许多。

陈宸与电话里那女的用英语“突突突突”像机关枪一样地抢白，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听得唐素贞心脏直颤。

“越说越离谱。”唐素贞喝斥。

桌上的座机这时却突然响起来，伴随着铃声，格格大哭，双瞪。

唐素贞赶抱起了格格，小家伙泪已了一脸。

是只为留在国，不然研究生毕业一年，没有合适的工作，国是呆不下去的。”陈宸叹气。

“唉，我是现在才知，什么哈佛的博士，毕业了，工资还不如一个硕士毕业的会计。妈妈真说不。”唐素贞有些不悦。

“拉倒吧，你不当会计，还想当医生啊，赤脚医生，了城，谁承认你的医术。”

“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唐素贞喝。

“吵死了。再这么吵，你们全给我走！”不知什么时候，唐老斋拄着拐杖立在唐素贞母女后。

“到哪里都是活，你在乡下20年不都熬过来了……”

唐素贞看看唐老斋卧室的门，见没有动静，接了电话：“喂！”

“HELLO——”对方是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