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如“呀”了一声，连忙往外走：“我本是想着回来平复一下心绪就去找棠儿，结果跟你在这儿说话倒给忘了正事了……”

顾棠华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顾之远。

晚膳在竹洗园用，上菜的时候顾之远旁敲侧击的问顾棠华关于谦恭院发生的事，顾棠华笑眯眯的：“爹爹，女儿当真没事……倒是爹爹许久没有跟女儿一同用膳了，今天难得回来得早啊。”

这话，差不多是上辈霍昭言跟她说的。

“顾家唯有我和你大伯父二人，我们二房只有你一个女儿，而大方虽有两个男丁，但只有一个是嫡的，且年纪都还不大。说白了，哪怕顾家日后权势滔天，也无人继承，加上幼时以来的情谊，圣上自然不会有顾忌……”

顾棠华沉了下：“祖父当年与太.祖有手足之情，与当今圣上有教导之情？”

半没起效果，倒是让宋琬如又想起另一件要人烦心的事。

顾之远怎么会不知顾棠华这是不想继续先前的话题了，当下也就顺着她的心意不再说旁的。

“棠儿上面还有个呢……昙华的婚事如若不先定好了，面上过不去……唉！”

“棠儿，你可知为何当今圣上对我们顾家如此重，你祖父，大伯父，还有为父我，都官居要职？”

“皇上召了太殿下去，我这东太傅便也能提早回来了。”顾之远着笑说。

说着顾之远叹了声：“君心难测，虽说情谊尚在，但也只是因着顾家没有威胁罢了，若是有了……棠儿你会想到这个，

顾之远只好连忙过这事，说：“棠儿现在情况可还好？”虽说他这女儿聪颖得很，但毕竟是女儿家，受此屈辱，心中定是难堪得很的。

顾之远：“差不离就是这样了……可若说忌惮，不可能没有，但却不至于你担心那般，惹来什么没之灾，你可能猜到为何？”

“之远！”宋琬如皱起眉：“你跟女儿说这些什么！”

顾棠华比宋琬如想得要平和得多，还反倒来安宋琬如：“谁能一声顺遂的？偶尔也是要有小疙瘩，让我们看清楚认识的是人是鬼啊。”

顾之远失笑不已，冲着她的背影说：“难得我今日回来得早，你待会儿叫上棠儿过来竹洗园这边，咱们一家三一起用晚膳。”

顾棠华微微晃神，然后又赶回神，对宋琬如浅笑。

顾棠华皱了皱眉，实在想不来，摇：“为何？”

但宋琬如和顾之远怎么会听不来顾棠华的意思，宋琬如当下就瞪了顾棠华一，倒是顾之远笑：“棠儿可是觉得皇上对我们顾家的圣眷过了，怕日后遭了圣上忌惮？”

顾棠华低喝汤，咬了咬，才开：“爹爹，皇上……对我们顾家……是不是太……”

“因为顾家男丁少。”顾之远平铺直叙的说来，没有遗憾，也没有其他情绪。

顾之远笑呵呵的：“女儿都问起来了，不说反倒不好，是不是？”

顾之远虚扶抚了一把压不存在的护，说：“棠儿会想到这些，不愧我顾之远的女儿，就是聪慧。”

顾棠华知顾之远对她这个女儿是纵容的，但是不知那个底线在哪儿，她想要提醒一下顾之远，但是如果可以，并不愿意惹了顾之远不快，所以言语略有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