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说这个问题，蒋妈妈就沉默着不说话。

“冬生？今天这么晚？”蒋妈妈刚下晚班，回来想喝都没得，只能自己烧。

“你们能消停不？”蒋冬生不知拿了什么，往地上用力地砸：“吵死人了！”

说是吵架，其实更多时候是打架。

收拾起来，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

在同学面前一向温和有礼弱形象的蒋冬生，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

这样的婚姻有意思么……蒋冬生疲倦地合上睛。

“野！你给老闭嘴！”何明怒气冲冲，朝蒋冬生追去。

这次记得把钱包一起拿浴室，免得防不胜防。

“你来啊！”蒋冬生骂：“只会打女人的窝废，你怎么不去死？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了！”

“冬生！”蒋妈妈跟何明打架都没哭，看到老公去追大儿就哭了。

这会儿还没烧好，就看见蒋冬生推着自行车回来，她惊讶：“你晚上去哪了？”

他绝望的是，何明大半夜地回来了，喝多了酒，一言不合跟他妈打了起来。

蒋冬生从床上爬起来，蹬蹬地跑到楼梯上，两个大的披散发地在客厅打架，两个小的躲在门里看。

不过今天何明好像不在家，楼下没有传来乒乒乓乓的吵架声音。

☆、006

每次都被气得想死，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安稳的日。

何明看到他，不和妻扭打，指着蒋冬生骂：“兔崽！你敢对老吼，老打死你！”

“什么同学，你别学坏了。”

每个月熬来的工资，还不是倒贴给何明。

上午上着课，蒋冬生收到一条蒋妈妈的短信，叫他别回家，何明现在囔囔着要宰了他。

这个家迟早不是他砍了何明就是何明砍了他，或者哪一天何明手重死了他妈。

下午放学，蒋冬生载着小姑娘回家，还没走他们那片儿的腹地，就看到何明提着一，在街的小卖门和人烟唠嗑。

因为何明说要砍了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要是敢的话，早就下手了。

“别他，让他自己自生自灭。”蒋冬生这么说，可是他知，自己的妈不会不何明，她就是那人。

探看了丁莼虚掩的房门，那谁谁姿势狂野，目测已经睡着了。

“我要是那样的人……”蒋冬生打断她：“你轻飘飘的这一句也没用。”他说：“你要是真想教孩，把两个小的教好一吧。”

“窝废！”蒋冬生不怕喝醉了酒的何明，照着就是一脚，把他踹下楼梯去。

“我上去洗澡了。”蒋冬生转离开。

桌球台上放着一瓶啤酒，何明偶尔拿起来喝一，嗓门特别大地谈论蒋冬生：“我家那个兔崽，臭野

何明没站稳，咕噜咕噜地下楼梯，摔得冒金星，不知伤了哪里。

以前刚回到这个家，蒋冬生天天挨何明打，长大了何明才不敢了。因为有一次，蒋冬生拿着菜刀要砍了何明，那狠劲儿何明怕了。

“一个同学家。”蒋冬生飞快地看了自己亲妈一，比上次看又憔悴了不少：“你天天这么晚？值得吗？”

蒋冬生离开的时候，仔细帮她锁好门，钥匙自己拿着。

否则迟早都是社会败类。